几步走到了饭店门口,只见苏晓快步迎了出来,上来就挽住了陈远鸣的手臂,“阿鸣啊,看到你王哥选的地方了吧?铺子多好,一年租金才5千块,加上装修都没花到1万,多值啊!”

一股呛人的香水味从对方身上传了过来,陈远鸣不着痕迹的跟她拉开了点距离,笑呵呵的应了声是。三人一起走进饭店,直接上了二楼包间。酒店档次不低,能叫包间的非富即贵,装饰在陈远鸣这种活过两辈子的人眼里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当时的人来说,已经相当的精美奢华了。满满一桌菜摆上,三人围桌落座,但是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阿鸣啊,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苏晓先端起茶壶给陈远鸣到了一杯茶水,和颜悦色的问道,“现在好歹也是十来万的身家,出来自己干吧,咱们合伙买个车,随时随地都能跑,不比你苦哈哈跟着表哥干要强?”

陈远鸣微微一笑,端起了茶杯,没有接话。

苏晓和黄海涛交换个眼色,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苏晓不由皱起了柳眉,不甘心的又补了句,“不是我说的,你那个表哥看起来真不像什么好人,上个月不是还跑去打架,这是伤刚好吧?害得你上个月都没跑货,多耽误事啊!一来回几万块的买卖呢……”

“晓晓。”王海涛喊住了妻子,笑着冲陈远鸣摇了摇头,“你姐都是关心咱们的生意,没恶意,远鸣你别往心里去。哥知道你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也看不上咱们这点毛利,你还年轻嘛,何必被店面拴住,多出去闯闯才是正经。”

话说的很好听,也情真意切,但是内容跟老板娘几乎背道而驰。陈远鸣早就看明白了,这两人中惦记着他这个门路的,其实只有苏晓,而王海涛估计早就想甩开他单干了,不过是雇车跑个长途,进货提货这点小事,谁不能干?何必让个外姓人来分润?

情理之中的事情,太容易猜到。陈远鸣放下了茶杯,也略略敛起了笑容。“王哥说得对,跑车不是个常事,我也打算明年出门干点别的呢,这边生意估计就没法兼顾了。”

王海涛没有任何惊讶,反而露出了然的神情。半年过去,他的身形越发臃肿,跟真正的弥勒佛相差无几,脸上的笑容也从人人都好变成了和气生财,有了点老板气象。只是改不掉官场里混出的油子味儿,难免有点别扭,连带着把妻子也往高尚人士方向打扮,已经看不太出几个月前的淳朴模样了。

不过陈远鸣很能理解,一夜暴富嘛。

从第一单奢饰品开始,他们之间的交易很快就几何倍数递增,从几千块的小打小闹到上万块的高档货贸易,不过只花了两个月时间。这时的奢侈品可是真正暴利的行业,80的利润只是底限,翻倍甚至两倍才是正经路数。再加上名表的订金经常是从客户那里直接收取,连本金都不用耗费,纯赚的买卖。

从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到两边座椅下都塞满货物,再到驾驶室里有点腾不开手脚,疤子嘲笑过陈远鸣好几次,却从没有干涉。一来二去,生意也就变得炙手可热,半年光他自己就赚了小30万。但是上个月因为疤子受伤,运货就停了一个月,这月再来时,王海涛看起来依旧热情,心态却明显已经疏离,不再是往日光景。

有钱了,心自然会野。陈远鸣自嘲的笑了笑,他又何尝不是?只是王海涛和他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分量更不一样。

“好志气!”这边王海涛已经开始吹捧,咕咚咚到了一大杯白酒,塞给了陈远鸣。“这几个月哥哥家里的钱都花在那铺面上了,实在也没什么余钱,可能下个月就不再进货了。你也要出门闯荡,不知什么时候会离开珠海,所以这次一定要跟老弟你碰一杯,多亏了你老哥才知道这世界有多精彩啊。”

倒的是五粮液,成酒的却是高脚杯,混搭的天衣无缝。陈远鸣端起了酒杯,虚虚敬了一下,“这话说的,要是没有王哥,怎么有我的今天,自然要先干为敬。”

说完话,他端起杯子一倒,就把满杯酒饮了下去,38度的五粮液,绵软怡人,倒是十分顺口。

苏晓这时终于也露出了点笑容,端起酒壶,“看不出阿鸣你这么会喝酒,原来都不敢安排酒水,早知也该多跟你喝两把。”

“哪里的话。”陈远鸣虚挡住了酒杯,“我这不是还要开车嘛,苏姐你也别灌我了,万一今天走不了怎么办?”

“走不了在住下啊!都是咱家的店,还怕姐姐收你钱吗?”苏晓顿时嗔怪起来,虽然她两个月前就把旅馆转到了表弟名下,自己跟丈夫早早就进城住大宅子去了。

“别,真是喝酒误事……”笑着推让,但是却不坚决,陈远鸣在上辈子也算是“酒精历练”,特别是自己开公司拉业务时,差点没把胃喝穿了孔,酒场上的礼仪和规矩自然是轻车熟路,这是真正的“散伙饭”,太死板闹僵了没意思。

一来二去,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也看不出任何谈崩的征召。带着点微醺的酒意,陈远鸣坐车回了旅馆,打开房间门,却见疤子正一脸调侃的坐在床上,似乎在等他回来。

“哟!大老板回来啦。”疤子咧嘴一笑,门牙上漏风的窟窿就更加明显,一只手还打着石膏,狼狈的吊在肩上,唯一像点样子的就是脸上的瘀青褪的差不多了,但是脸上的疤痕显得更加狰狞了几分。

“强哥,别笑话我……”陈远鸣有点蹒跚的挪进屋,跌坐在床上。“我就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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