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说完后,便蹒跚的回了房,连他要上前搀扶,都被推了开来。钟晓禹无奈,只得坐在外婆先前坐的位置,望着门外等着师兄。

虽然外婆没说,但他有感觉,师兄和外公一起出去了。他不晓得他们去了哪,因此只能坐在家里干等,顺便思考一下,外公为何要和师兄一起出去?

直到下午三点多,外公和师兄才从外头回来,钟晓禹赶紧迎了上去,看见外公的脸色不好,眼角似乎还有些发红,似乎掉过眼泪。

钟老先生也不理会钟晓禹,径自回房去了。钟晓禹只得求助的看向师兄,低声问道:“师兄,你和外公去哪里了?外公怎么了?”

“先回房。”闻骥淡淡的说道,双手插在兜里,转身进了房间,钟晓禹赶紧跟了过去。

进门之后闻骥示意他坐下,他走到旧书桌旁,坐在凳子上,闻骥自己则是坐在床边。他有些忐忑,不晓得师兄要说什么,但是心里有个直觉,恐怕和他有关。

回忆起外公和外婆看见师兄时的反应,还有刚才外婆那一番话,钟晓禹不是笨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只是还未被证实。

“晓禹,你对自己的父亲了解多少?”闻骥淡淡的开口问道。

钟晓禹瞳孔一缩,心里的猜测正在被证实,他抿了抿唇,低声开口,“不多,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也从没听妈妈提起过。”

“晓禹,你父亲姓闻,是闻家的长子。”闻骥淡淡抛下一枚重磅炸弹,炸得钟晓禹晕呼呼的,他的父亲竟然是闻家的人?!

他的猜测被证实,心里头却没有多高兴,因为他还记得,妈妈几次和外公外婆说话时,都表示出她和父亲并不想要自己这个孩子。

况且他和妈妈独自生活在外面,如今都已经将近二十岁了,闻家的人才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又算怎么?既然不想要他,就任他自生自灭,为何还要来找他?

闻骥见钟晓禹脸色难看,叹息了一声,“我希望你别怪你父亲,他在你出生没多久之后,便因为意外过世了,否则他不可能不来找你。”

钟晓禹惊愕的抬起头,过了一会才干巴巴的说道:“我曾经听妈妈说过,我的出生不受欢迎,父亲和她都不喜欢我。”

“我不晓得当年发生什么事,也不晓得大伯母为何这样说,但是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大伯父绝对不会不喜欢你。”闻骥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母?”钟晓禹疑惑道,闻骥点点头,“嗯,你父亲是我的大伯父,你母亲自然是我的大伯母,而你,是我的堂弟。”

钟晓禹心脏一缩,脸上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的语气带着点希冀,黯然的问道:“所以你一开始接近我,和后来照顾我、对我好,都是因为我是你的堂弟?”

“……嗯。”闻骥看见钟晓禹的表情,心里一痛,他不晓得对方为何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虽然直觉告诉他,这时候应该否认,可是他还是承认了,毕竟对方说的是事实。

钟晓禹脸色一白,惨然一笑,将心里最后一点的奢望也掐灭掉,其实早该知道的,闻骥这样的身分,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

原来竟是因为自己和他是堂兄弟,钟晓禹低笑出声,觉得老天真是在捉弄他;或许也是他自作自受,太急着找一个相伴的人。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没有人关心他,所以才会在傅健仁的假意哄骗中,丢了心;现在又因为闻骥默默的关怀,让自己动了心。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重蹈覆辙,差别只在于,傅健仁是个贱人,而闻骥,是自己的亲人。闻骥的出发点是好的,他的关心也是真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他自我安慰道,幸好没有傻傻的冲到闻骥的面前表白,否则这该是个多大的笑话?闻骥若是知道,他的兄弟之情,被自己曲解为爱情,想必心里会膈应得很。

闻骥看着钟晓禹突然萎靡下来,有些手足无措,不晓得该怎么安慰对方。他以为对方是因为突然听见自己生父的消息,所以大受打击。

“能多说说……我父亲的事吗?”过了一会,钟晓禹收拾好心情,低声问道。

“我知道的也不多,等你回了闻家,爷爷会告诉你的。”闻骥看钟晓禹一直低垂着头,皱了皱眉,突然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

看清对方脸庞的那一剎那,闻骥的心里像被猛然撞击一样,又像是被拿针狠狠戳了一下,痛得不行。只见钟晓禹的眼泪啪搭啪搭掉,可是偏偏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哽咽的声音。

他就这样坐在凳子上,默默流着泪,让闻骥看了实在心疼。他的身体在他的大脑反应过来前,已经将人抱进了怀里。

“别哭,你是我闻家的孩子,要坚强。”闻骥笨拙的安慰着。

钟晓禹埋在对方的怀里,眼泪掉得更凶,除了有哀悼自己夭折的感情之外,还有找到家人的喜悦和复杂感觉。

虽然闻骥对他不是爱情,让他心痛不已;可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不喜欢自己,闻家更是多年来都在找寻自己,让自己又惊讶又感动。

一悲一喜的感受梗在心口,让他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可是他已经学会了默默哭泣,因为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在他哭泣时安慰他,反而还会责骂他。

所以他哭泣时便忍着不出声,到后来,渐渐的养成了无声掉着眼泪的习惯。现在趴在闻骥的怀里,让他的眼泪掉得更加凶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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