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单盈盈抱怨得紧,恨罗成恨的牙痒痒,殊不知,自己在别人眼中,那是被艳羡的对象。
在罗小少年心里,自觉已经给足了单小姑娘面子,她应该高兴才是。看在秦表哥面上,他已经宽厚许多,要不然,三十大板是少不得的。
连带那一起带出来的燕云三千精骑,真是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连带脑回路都出奇的一致,不但没觉得单姑娘丢脸,反倒还觉得她好命。
之后又无限制地脑补了一下,自家少保是不是瞧上人家小姑娘了,要不然哪有这种破天荒的例外。少保练兵的时候,可从没法外开恩过,单姑娘这可是独一份的厚待。
单盈盈可不知道从今晚以后,秦勇什么的,看着她都带着几分讨好,她现在还软趴趴地趴在床上生着闷气。
听着门外没响动,估摸着秦大哥应该离开了。
单盈盈不平了,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就完了?
她被扶回来都老半天了,也没见有人关心她一下,这会儿才来问候……而且就问了那么一句,她一说让他走,还真就走了,没听出来她这是在撒撒娇么?
那里——真的很痛啦!早知道就不逞强了。
单盈盈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两个鼎鼎大名的侠义哥哥在前头,她能混到哪里去,二贤庄的大名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其实这事早在她被搀扶进大帐之后,她就想通了。细细一想,自己也觉得自己手持着兵器,擅闯军营,确实做得太冲动,欠妥当。估摸着,就算哥哥知道了,也是不会为她说话的。
挨了打她也认了,她确实有错在先。但毕竟女儿家,有些小娇气,打也打完了,好歹事后被人哄哄呢,没想到这几位大哥打了她,连带搀扶都不带的,让人指个路,就把她安置在帐篷里了,多少让她心里不舒服。
她躺在这生闷气老半天了,那几个大男人愣是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更别提什么探望,连带上药的人都没瞧见。
姑娘家家的,心思细腻着呢,想这想那的,就觉得委屈了,满肚子的怨气没处撒也就算了,还被人冷落了,看来,她压根就一点不重要。
罗成那坏小子也就算了,罗松她也不熟悉,但是秦大哥呢?就连秦大哥都不来看她!
这会儿,这会儿来有什么用啊,都隔了一个时辰了吧?她都快痛死在床上了,才想起她来!让人觉得多少不怎么上心的感觉。
单盈盈此刻越想心里越堵,小姑娘的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刚才被打的时候,她都倔着脾气死咬着牙没哭呢,此刻趴在床上哭得欢快。
不一会,又听到帐外轻微的脚步声再度响起,没等那人开口,单盈盈就闹着脾气嚷道:“秦大哥,你不用管我了,等我伤好了,一定不给你添麻烦,听你的话,乖乖地回庄里去。”这话说得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
帐外的身影不动了,沉默了片刻,才轻咳了一声道:“单姑娘,是我。”
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单盈盈认得那声音,那是那个坏小子的哥哥的。
“单姑娘就算是要回庄里,也得养完伤不是。要是长时间拖延下去,不但疼痛难忍,也会影响伤口愈合。”
单盈盈娇气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会儿知道关心人了,早在哪里了,还不是怕对她哥哥不好交代,说来说去,也不是关心她,而是看在她哥单雄信的面子上。
“单姑娘不要生气了,成儿治军向来严明,今日要是换做我父王领军,不要说十大板,就是三十大板也都打的下去。军营之中,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还望姑娘不要责怪成儿。”
单盈盈也不说话,听听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军账内没有女人,只有一个老大夫,我刚命士兵从附近村庄寻了个婆子带回来给你上药,一会儿还望单姑娘尽量配合那婆子。”
“成儿本来也想来的,不过我想还是等单姑娘上完药再来探望吧,伤口要紧。”
单盈盈听到这,不由一愣,才知道自己这是误会这几人了。原来不是不关心她死活,而是她伤处敏感,军帐之中没女人。
罗松也觉得这事挺棘手的。严明军纪肯定是没错的,所以也就啪啪啪地打了,打得时候没顾虑那么多,打完之后犯愁了……还得给她到处找婆子,替她上药。
这不,刚刚才找了一名婆子回来,就赶紧遣来给她上药了。
听得帐内没再传出反驳声,罗松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婆子说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那婆子拿着药瓶,撩开大帐,走了进去。
罗松回到大帐的时候,罗成正锁着眉想事,看见他回来,就随口问道:“人送过去了?”
“嗯,送过去了,上完药就没事了,你也别太自责。”
显然,罗松是理解错了,以为弟弟这后悔的表情是缘于打了人家姑娘。
罗成撇了撇嘴,牛头不对马嘴道:“早知道就把她送回太平王府再打了,也不用减免,反正府里多的是人照顾,躺个十天半个月也没事。这么一减,我倒是徇私了。”
罗松听完,哭笑不得,敢情你方才那后悔的表情不是因为打了人家姑娘家,而是因为只打了十大板,后悔了……
罗松的嘴角扯出一道弧度,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恐怕在弟弟眼里,男人女人没什么不同的,所以,怜香惜玉什么的,你也别指望他会有。
“好了,不说她了,反正挨了板子呢,这两天也蹦跶不了,把表哥叫来,我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