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抬眼看着她,本该无喜无怒的眼中似有哀求,银锁踮脚在她唇上一吻,又忍不住咬开她的嘴唇,不料金铃向后一缩,银锁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她,大眼睛忽闪忽闪,似乎马上要留下眼泪来的感觉。金铃只得道:“咬破了舌头,很疼。”
银锁又忧虑起来,边从屋子一角拿起药箱边问道:“怎么咬到的?金创药有用吗?怎么洒?”
她对这箱子里的东西已然十分熟悉,见金铃并不反对,便捏住她的下巴。金铃配合地伸出舌头,银锁见她舌头边缘一片狼藉,舌头因为金铃不敢见水而干裂,靠舌根的地方却被浸润上来的唾液泡得发白。
她看着便觉得疼,于是沾了些清水,替她稍稍滋润了舌面,又一点一点把金创药洒了上去。
金铃紧紧闭起眼睛,全身的肌肉似乎都绷起来了,银锁上完药,她默默地躬成一团,死死捏住下巴倒在平常坐的垫子上。
银锁手忙脚乱地跪下去,把她的脑袋抱到自己的膝盖上。
金铃脸色惨白,好一会儿才疲惫地睁开眼睛,含混不清地道:“晚饭吃不成了。”
银锁本想追问她是如何将舌头伤成这副鬼样子,见她说话困难,只得作罢。
翌日,金铃与寒儿又出门去,莲儿与银锁在屋里各自做各自的活。
到了下午,莲儿终于忍不住问银锁:“少主怎么就忽然伤了舌头?”
“我也不知道,是昨日出去弄的吗?”金铃早已和她说过是前天晚上弄的,必然与自己脱不开干系,是以撒了个谎。
莲儿当然也早已问过寒儿,知金铃昨日在外一切正常,暗中观察银锁,觉得她似乎也没有骗人。
正当她思考之时,后门被人一脚踹中,发出闷响。只因后门有额外的支撑,才没有被踹开。莲儿心中一惊,先行捉起银锁,将她推过墙头,蹲在别人家屋顶上,低声道:“若是打起来,你就先跑。”
银锁木然点头,莲儿见她明白,遂拍拍她的头,把她按下去躲着。
她自己反身跳下,执剑走进门洞,喝道:“什么人?”
却是寒儿的声音传来:“莲儿,开门!”
莲儿松了口气,挑开顶门的木撑,打开门闩,寒儿一口气冲进了金铃的房间。两人手忙脚乱一番,莲儿问道:“少主怎么了?”
金铃极其虚弱地趴在寒儿背上,似乎想说话,莲儿赶紧道:“少主勿动,让寒儿说”
“少主真气岔行,与敌两败俱伤,肩头中了一棍。”
莲儿道:“莫上去了,你放下少主,我去拿药箱。”
两人手忙脚乱一阵,将金铃肩头衣服剪开,露出一大片肿胀破损的皮肤来。莲儿伸手去摸,摸出骨头尚且完好,便对寒儿点头。寒儿手中已配好一碗药糊,见莲儿点头,就一股脑糊在了金铃的伤口上。
金铃立刻从半死状态弹起来,发出低声□,又立刻吞了回去。
莲儿立刻扶住她,“少主!少主张嘴!”
金铃微微张口,莲儿将一颗药丸拍进她口中,寒儿立刻端水来喂她。
两人关切地问:“少主,觉得怎么样啊少主?”
金铃摆摆手,低声道:“行功,护法。”
两人听令走出两步远,护在金铃身前,金铃盘腿趺坐,双手捏指诀运功。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她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见金铃睁开了眼睛,寒儿莲儿放下了一半的心,同时问道:“少主,何以走火入魔?”
金铃摇头道:“我也不知。龙若呢?”
岂知龙若二字刚出口,她便如胸口遭锤击,又呕出一口污血。
莲儿道:“龙若藏起来了。少主莫要多说话,行主曾经交代过,若是少主走火入魔,我二人需在少主耳边不停念诵冰心凝神心法口诀。少主请。”
金铃微微点头,又闭起眼睛。
她二人轻声念起口诀,金铃心底趋于平静,奔窜的真气也都蛰伏下去。胸口烦恶感渐渐被压下,总算是从鬼门关转了回来。
她再次睁眼,倒没问龙若在哪,问了一句:“寒儿,人死了吗?”
寒儿一怔,忙答道:“死了死了,一剑斩在颈上,一剑捅在心口,死的不能再死了。”
金铃点头道:“做得好。此番不至酿成大错,全是你的功劳。”
寒儿红了眼圈,急道:“但盼少主没事!”
金铃摆手道:“不会有事。”
她想了一下,又问道:“龙若呢?”
作者有话要说:
☆、29书读百遍 五
不料话音刚落,她又觉得胸口仿佛给人压了,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内息又隐隐有作乱之势。莲儿见她脸色煞白,急道:“别管小龙王了,她能有什么事?少主莫言,再歇一会儿吧,想是理气丸还没完全发开药性。”
金铃捂住胸口大口喘气,总算止住了咳嗽。莲儿道:“我去找她,少主先行休息,千万不要出事啊。”
寒儿也道:“少主,我扶你上楼。”
莲儿推门出去,寒儿扶金铃上楼歇下之后,忍不住问道:“少主,此番要紧吗?严重吗?要通知行主来吗?”
金铃摇头道:“只是征兆罢了,并未真正走火入魔。只因我体质异于常人,因此症状明显些。”
金铃即刻睡下。银锁被莲儿找回来,驱使着生火做饭。她问过莲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莲儿简单跟她讲了少主受伤被寒儿抬回来的事情,却让她十足担心起来。
金铃的舌头受伤,莲儿为了照顾她,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