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行风有些担心魏正义会追究张玄擅动证物的行为,不过事实证明,他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听完他的话,魏正义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

「呵呵,没关系,反正在水里泡了这么久,也不可能留下指纹什么的,不过这东西看上去倒挺精致。」

魏正义晃了晃证物袋,长方体的盖子滑开后,在顶部被卡住,里面空间很小,只能放小纸条或回纹针之类的小物品,不过里面什么都没有,只底部有个油性笔写的小小的「r」。

「董事长,你应该很感兴趣。」魏正义递给聂行风。

不,他对这种意外事件绝对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不过东西已经递到了面前,聂行风没法拒绝,接过来,正反看了看这个小饰物,黑色的r字母在金色底部的衬托下分外醒目。

「好奇怪的坠饰,这种棺材造型到底意味着什么?」魏正义奇怪地问。

这位不是高级警察吗?为什么要来问自己?

聂行风归还了证物,「我不知道,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怕只有张玄感兴趣。」

魏正义又是一抖,尴尬笑着退到一边,在没人的地方立刻拨电话给聂睿庭,一接通他就小声问:「你不是说董事长最近心情好了很多吗?怎么他这次醒过来后病情更严重了?」

「更严重?哪有?」正埋头在工作堆里奋斗的聂二公子没听明白。

「都出现幻视幻听了,还不严重?他是不是恢复那段记忆了?今天有宗案子让他碰上了,在我面前不断提师父的名字!」

「啊,大哥又碰到怪事件了?还提张玄?」聂睿庭不敢置信地大叫。

大哥今天好像说去打高尔夫吧?打高尔夫也能碰到怪事?聂睿庭开始头大,暗想自己是否该考虑弄付手铐把大哥直接铐在家里会比较安全。

想起前段时间那几通冒称张玄打来的骚扰电话,聂睿庭怀疑是不是有人知道了大哥和张玄以前的事,想有目的地接近他。

「是呀,张玄张玄的不离口,至于事件嘛,说怪也怪,说不怪也不怪,只是一不小心发现了尸骨而已。」

发现尸骨不奇怪,奇怪的是场所,魏正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多亏事件发生在俱乐部里面,在某种程度上阻止了那帮随时伺机而动的记者们,否则他又有得头痛了。

「总之,别担心,我帮你看紧董事长,你最好再劝他多看看心理医生……」

魏正义正说着电话,身后传来询问:「你在给谁打电话?」

回头看是聂行风,魏正义反射性地立刻切断了通话,嘿嘿笑:「同事同事。董事长,我让同事帮你们做一下简单笔录,请到这边来。」

闪烁的眼神揭示了魏正义正在极力隐藏什么,刚才说话的口气可一点儿也不像是在跟同事讲电话,不过聂行风没多问,随他离开。

自始至终,敖剑都很沉默,站在旁边平静地注视警察勘查现场,像是在看戏的局外人。

「你好像一点都没被影响到。」聂行风忍不住说。

他一向自恃冷静,但在碰到这类事件时,心情仍会感到很不好受,有种对死者的怜悯,抑或对死亡的无可奈何,相比之下,敖剑就太沉定了,即便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伯尔吉亚家族的一员,在看到尸骨以这种怪异方式出现时,也该有些反应才是。

「你总算注意到我了。」敖剑莞尔一笑,「人生总会出现一些小意外不是吗?正因为意外的存在,人生才会变得丰富多彩。」

不,他丰富多彩的人生,是在跟张玄相遇之后。

回左天侦探社的路上,车开得很快,洛阳似乎在为张玄赶时间,不过他不是个多话的人,所以一路上,车里一直保持寂静状态。

「你跟那白目认识很久了?」终于,耐不住这种寂静,张玄发话。

洛阳奇怪地看他,张玄解释:「就是敖剑。」

「请尊重伯尔吉亚公爵。」洛阳转回头,冷淡的话声表明了他此刻的不快。

「对不起。」

坐人家的顺风车,张玄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尴尬,立刻认真道歉,洛阳有些诧异,反而无法再绷住脸。

「他是公爵?」

「斯帕尔达?伯尔吉亚公爵,他是瓦伦蒂诺公爵的后裔,也是意大利仅存的几位正统公爵之一,我是他的私人医生,我们认识很久了。」

张玄不知道瓦伦蒂诺公爵曾是十四至十五世纪欧洲历史上最背负恶名,也同时被后人赞美的统治者,更不会明白作为他的后裔,敖剑拥有着怎样的荣勋,眨眨眼,问:「听你的意思,那就是很厉害喽?」

洛阳有些无力,只好点头,直接下定义:「很厉害。」

难怪连招财猫也对敖剑有些忌惮了,张玄问:「你好像很崇拜他?」

「是尊敬。」洛阳笑了笑,冷峻的侧脸线条柔和了许多,「我尊重我的朋友。」

「我只尊重我的敌人。」

「嗯?」洛阳不明所以,侧头看他。

张玄向他笑笑,蓝瞳狡黠,「朋友是用来体贴的,只有敌人才值得尊重。有句话,永远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否则会死得很难看。」

「你的想法有点奇怪,不过很有趣,可惜我没有敌人。」无人敢跟他为敌,因为他身后有位强大得足可颠覆天地万物的人。

张玄误会了洛阳的意思,「看得出来,像你这样的人,大家只会希望跟你做朋友。」

洛阳笑了,意思被曲解,却有种莫名的温暖。真诚率直,这是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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