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年前的冬天,寒冬腊月之时经常有老人受不了严寒而去世,正巧,村子里死了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姓胡,村里人都叫她胡老太太,提起这个胡老太太我就一肚子的气,这个老太太在村里的名声不比我和杨杰好多少,不是在背后议论别人的好坏就是翻别人的嘴皮子,属于坏人变老了的那种,身材岣嵝,跟黄鼠狼似的,没事老爱教训我和杨杰,无儿无女,男人死的早,一个人生活了大半辈子,终于在二零零九年的冬天撒手归西,一了百了,早死早投胎。
胡老太太的葬礼办得很简陋,村里随便找了一个叫王先生的人简单操办了一下,没几天就埋了,埋的地方是柳林坡,这个地方是村里的墓地,死的人都得埋在这里,据说这里风水不错。
胡老太太下葬后的第七天,我和杨杰照例去撵了一次王大娘家的鸭子,正当傍晚,两个人躲在村口的一棵大树下烤白天偷来的红薯,当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两个人躲在树下瑟瑟发抖,杨杰很兴奋,因为今天的这些红薯基本上都是他偷的,我只是帮他望风。
“小俊,今天可以吃吃红薯开荤,功劳全都在我身上,要不是你哥我眼疾手快,趁狗蛋蛋没发现就安全撤回,今天哪来的红薯吃?”杨杰一边烤着红薯,一边洋洋自得的对我说。
狗蛋蛋是村里的一个傻子,本名叫徐洋伟,大家都笑话他阳痿,徐洋伟养了一条母狗,狗的名字叫狗蛋蛋,这狗颇有灵性,经常跟徐洋伟去田里种红薯,一来二去,大家都不叫他本名反而叫他狗蛋蛋了,别看狗蛋蛋人虽然傻,但是种红薯却是一把好手,他种出来的红薯个大肉美,专供城里的超市,一般人想吃都吃不到,如果不是凭着杨杰猴子一般的身手确实偷不到。
在我的家乡,收完红薯之后会留下一部分风干,风干之后的红薯无论是烤还是煮味道都比刚从地里收上来的好上不少,杨杰偷到的就是风干了的极品红薯。
我把烤熟的红薯放进嘴里大吃起来,这甜美,让人不敢相信,心急吃不了热红薯,咬了几口烫得我张着嘴直哈气,嘴里嗯嗯啊啊的伸出大拇指表达我的敬仰之情。
杨杰头一仰,一脸的得意,他貌似觉得偷了人家的红薯跟扛炸药包炸了敌人的碉堡一样是很光荣的事:“小俊,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神偷燕子李三,他是我的偶像,一身轻功飞檐走壁,偷东西宛如探囊取物,哥哥我看过不少关于他的电视剧,学会了不少本事,不是哥跟你吹牛逼,你说你想吃什么,只要是村子里有的,哥都可以给你弄来。”
吃人家的嘴短,我心中鄙夷脸上却露出谄媚之色:“对对对,杰哥真不愧为三爷的那啥……电视传人,有此祖师爷杰哥日后的发展必定是一片光明,小弟不才,只愿他日能跟着杰哥吃香的喝辣的,了却我这颗吃货的凡心。”
杨杰一听这话更得意了,顺手把红薯全都丢进了火堆里,个大肥美的红薯在火焰的炙烤下香味溢出,馋得我哈喇子都差点流了下来,杨杰嘴里哼着什么“今天是个好日子”摆了一个燕子李三的经典造型对我说:“你看杰哥牛逼不?”
“不看。”
狼吞虎咽般的吃完了红薯,我俩满意的靠在树干上抽烟,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那叫一个畅快,俗话说温饱思yin欲,刚吃饱杨杰就有了下一个行动计划,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个计划差点害死我的话,我真应该一巴掌把丫拍死在树上。
杨杰从我手里接过半截烟头,也不顾上面还沾着我的口水,“吧嗒吧嗒”抽了起来,半晌后丢掉烟头阴冷一笑,对我说:“小俊,你恨不恨胡老太太?”
胡老太太活着的时候没少教育我俩,可以说除了她之外我俩没怕过村子里的任何一个人,现在胡老太太死了,我们也算是农民翻身把歌唱,听到杨杰这么说我点点头:“恨是肯定恨,不过她现在死了,再恨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得去把她的坟扒了?”
“扒坟?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我还有一个更加完美的计划。”杨杰一脸坏笑的凑到我跟前说:“今天难得高兴,要不咱俩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我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挪,从这小子嘴里说出来的游戏十有**不正经,我还记得上次我们偷看村里一个姑娘洗澡,最后被抓了他一口咬死是我出的主意,害我被父母关在家里上了好几天的政治课。
“据说胡老太太的坟边有一窝野兔子,狗蛋蛋去抓了几次都没有抓到,现在天气这么冷,兔子肯定在窝里猫冬,要不咱今晚去抓,大过年的咱们改善生活吃点野味,顺便给胡老太太一个惊喜?”
其实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看林正英僵尸片的时候都得眯着眼睛,不敢直视,这么多年来虽然干了不少坏事,但是大多数都是杨杰撺掇的,这个家伙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主意坏他就出什么主意,我是那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跟他在一起算是填补了胆小的缺点,做什么事都是一拍即合,说干就干,完全不计较后果,听完杨杰的话,我的心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