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缓缓放慢脚步。

接着,便听到李丽质和她的大丫鬟柏庐说道:“我不放心惠安,只怕她心思太单纯,又不肯听我的话,斗不过她十九姐。可恨我这身子骨不争气,进不了宫。”

“要不婢子想法子往宫内通个信儿,请二十一公主来长孙府一趟?”

“倒不必,她快到八岁生日,该受封了,此时最忙,不宜扰她。再者我的话只怕她也不会听,她向来最喜欢她十九姐。只怕兕子就是开口要她去杀人,这傻孩子也是肯做的。”

随即便是柏庐应和,没什么特别。

李明达听着没有后话了,就快步离开,与房遗直汇合,一通前往尉迟府,去见长孙涣。

尉迟宝琪见他们来,还象征性的装了几句,声称长孙涣不在。不过被房遗直一个眼神下去,他就心虚了。都怪他嘴欠,之前把实情告诉了房遗直。谁知道房遗直这人没他看起来那么君子,也和他一样嘴欠,告诉公主了。

“叫他出来。”李明达在上首位坐定之后,立刻道。

尉迟宝琪顿然感受到公主发出的威赫气势,忙应承下来,随即打发人去了。不一会儿,长孙涣便慢悠悠地晃过来。他一见到李明达和房遗直,第一反应就是转身跑。

“案子破了,凶手是刘树榆。”

李明达一句话,令长孙涣立刻转身冲进屋,脸上笑嘻嘻。

“好表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随即得知经过,长孙涣又拍掌高兴又鞠躬给李明达房遗直二人致谢,感恩他们把自己给救了,不然他真不知道以后该去哪里混了。

“出了事就跑,怂!”尉迟宝琪白他一眼,开损了。

“怂个屁!我要不躲起来,那些人一准就认定我是凶手,天天除了审问我,肯定不会去查其它。我这举动多聪明,有用过脑的,你懂什么。”长孙涣反呛尉迟宝琪。

“行了,也别废话了,跟我进宫。”李明达说罢,就与尉迟宝琪作别。

尉迟宝琪本来也在圣人钦点的查案名单中,闹着要跟着一起去。

李明达便随他了,反正最后挨累的又不是自己。

一行人到立政殿时,便有小太监告知李明达长孙冲和长孙无忌已然觐见,并将案情陈述。李明达随后带着房遗直等人也去见李世民,她简单交代经过后,就告退了,余下的收尾事宜她便不操心,由着那些人讨论去。

至深夜,万家灯火早已熄灭,房玄龄又被急召入宫。至次日天亮前,房遗直、尉迟宝琪等人方从立政殿内退出。

出了宫,尉迟宝琪就跟房遗直一边大哈欠,一边发牢骚。

“干站了一晚上,在圣人面前我还不敢随便动,两条腿都不听使唤了。早知道会这么长时间,我就不去了,干嘛受这份罪。”

房遗直:“案子涉及他国,自然要麻烦些,怎么,你没想到?”

“你想到了你倒是告诉我呀!”尉迟宝琪哭丧道。

“公主在,不便。”房遗冷着脸直说罢,便策马而去。

尉迟宝琪“诶”了一声,见叫不住房遗直,便罢了,无奈地让随从慢慢的牵着马走,他腿疼,可没有房遗直身子骨那么好。

*

武德殿外。

睡了一晚好觉的李明达十分精神,此刻她却站在这里踌躇不定,不知该不该进去找李惠安。

却有殿内的小太监迎来,告知李明达二十一公主昨夜因为筹备册封一事,睡得晚了些,故而到此时尚没醒。他特来征问李明达的意思,是叫还是不叫。

“不叫。”李明达不假思索道。

早上风有些冷,田邯缮特意命人再取来一件外衫与公主。李明达未及披上,就闻到了一股跟荷花帕很类似的香味,随即问田邯缮哪来的。

田邯缮想了下,“贵主,您之前交代奴每日换一种熏香,这上面如果有其他味道,便一定是染上了刚刚宫女点燃的熏香。”

“弄过来。”

田邯缮应承,不多时,便端来了一鼎小香炉。

李明达更加确认就是这种香味。

一旁传话的武德殿太监闻了这香味后,笑道:“不愧是亲姐妹呢,倒是和我们贵主以前常用的一样。”

“是么,”李明达审视这小太监,“但我记得最近她身上却不是这种香味。”

“是贵主坠崖后的事了,她总说能闻到血腥味,奴们便换了一种味道更烈的香,这才好些。”

“血腥味?当时她在崖上,能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

小太监点头,表示他们贵主当时就是这样说。

李明达转而悄悄问田邯缮,他当时也在场,是否也闻到了血腥味。

田邯缮:“奴的鼻子挺灵的,当时也在崖上,并不曾闻到。本来就距离远,再说有风往南吹,贵主的血也已经融在溪水里了,该不会有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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