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桢闻声回过头,就看到一六十来岁的老人,穿着绛色的褂子,头发有些灰白了,但看起来很精神。

“我是你隔壁的陶婆婆啊。”

言桢想了一下,这才想起陶婆婆。

小时候,原身是跟外公外婆住在一小镇上,镇子不大,所以街里街坊都认识。陶婆婆家和言桢家挨的近,所以两家经常往来。陶婆婆人不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给了言桢。

只不过后来陶婆婆跟着一家人搬离了北城,两家人就再也没联系过了。

“陶婆婆是回来探亲么?”言桢忆起了陶婆婆后,就跟着聊了起来。

陶婆婆神色稍黯,“老家也没什么亲人,不过在外面漂泊了,就想回来了。”她收住情绪,又仔细观察着言桢,“言言是越长越好看了。”

言桢颔首笑了笑,又问,“安安还好么?我也有很多年没见到过她了。”

言桢说的小楠是陶婆婆的小孙女岑安安。言桢与她是发小,自幼就跟她关系不错,后来言桢离开小镇,安安一家也离开了北城,十多年过去了,两人之间也没有联系过。

陶婆婆笑了笑,“说起来,安安也在北城,有时间你们可以见上一面。”

言桢倒是没有拒绝,直接应了下来。

到达小镇后,陶婆婆还要走了言桢的电话号码。

言桢独自回了家。

孟长伦已经准备了言桢最喜欢的零食,这个时节正好樱桃熟了。原身从小就喜欢吃樱桃,所以孟长伦也特地在小院里种了好几棵樱桃树。

“外公。”言桢到家后,将买的补品放在了桌子上。

老家是一层楼的小平房,还带了一独立的院子,小镇上基本都是这样的建筑风格。这两年,小镇的旅游业发展起来了,外面青石小街上偶尔还会有一两个游客路过。

孟长伦也很久没见到小外孙了,见外孙女回来,连忙拿出新鲜的樱桃,“言言,这是专门给你留的,今年游客多,樱桃都卖完了。”

看着慈祥的孟长伦,言桢突然有点心酸。

她八岁那年,家乡发了洪灾,家里人都死在了灾害中,也只有她和爷爷相依为命。后来,在逃荒中,爷爷离世了,她也被卖到了宫中做乐徒。

“怎么了?”孟长伦看出言桢脸色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工作受委屈了?”

言桢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外公担心工作上的事,她笑着,“没有,我就是好久没回来了,高兴。”

孟长伦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在北城也挺辛苦了,要是……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妈吧,我让她给你安排个好工作。”

听孟长伦说起原身的母亲,言桢双眸下垂,掩饰了情绪,“我会的。”她笑了笑,“外公,我过的可好了,上次比赛我还得了大奖呢。”

孟长伦听言桢这么说,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言桢与孟长伦说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在楼上的小阁楼。而且他们家所在位置在小镇上偏高,打开阁楼上的窗,还可以看见小镇的全貌。

小镇是建在河流的两侧,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柔美。

房间很干净,床上的被子叠的都是整整齐齐的,孟长伦如今一个人生活在小镇上,除了和镇上的几个老朋友出去溜溜弯,其余的时间都会整理着房间,看着老伴的遗像发呆。

言桢的房间放了一把古筝。

孟长伦曾经是专门制作乐器的,这把古筝也是孟长伦专门给言桢做的,上面还雕刻着原身的名字。

言桢忍不住的靠近古筝,葱白的指甲轻轻在琴弦上拨弄了几下,发出了几声铮铮的声音。言桢心里有些激动,她在宫中担任琴师十几年,会几十种乐器,唯独喜好这古筝。

原身也是会弹奏古筝,奈何只懂些皮毛,练过几次后,就将古筝放在一旁积灰了。言桢现在虽说有了原身的记忆,可是让她去从事服装设计,她肯定是不行的。还不如做回以前的老本行。

言桢在坐了下来,双手放在琴弦上面,忍不住拨弄起来。

孟长伦听到楼上有琴声便上了楼。孟长伦不会弹奏古筝,但是他制作了这么多年的乐器,还是会懂得欣赏。

孟长伦的脚步顿了顿,言桢的琴声里似乎添了一点点忧心?

一曲完毕后,言桢才发现门口站着孟长伦,言桢笑了笑,“好久没弹过了,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曲长伦面容祥和,“比起以前,你的琴艺进步很大。”

简直是两个级别的。原身以前是会弹奏,可是只会弹奏一些简单的,然而今天言桢弹奏的曲调悠扬婉转,指法复杂,一挑一捻都不是一般人能会的。

言桢一愣,她倒是疏忽了,在孟长伦的眼中,原身虽然会弹琴,可是只能算是略懂而已。她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外公,我弹的怎么样?这首曲子我可是学了大半年了。”

孟长伦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了一句。

言桢松了一口气,还好外公没有怀疑她,为何短时间内琴艺进步的如此之大。

*

天色渐晚,言桢决定去镇上买点菜,亲自下厨给外公做一顿饭,

小镇的菜市场不远,言桢刚出门就碰到了陶婆婆。陶婆婆提着小菜篮,看见言桢后,便热情的招呼着言桢。

路上陶婆婆热情的拉着言桢说话。

言桢也有很久没回过小镇了,以前回家就是给外婆烧完纸,休息一天便离开了。如今小镇变化挺大的,要不是跟着陶婆婆,她肯定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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