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吴总管拿着谢云与陈湘的八字去钦天监。钦天监为他们占卜问卦,最后叹息摇头,说他们八字不合,硬是在一起必会有冲突。
吴总管将此事告知皇帝,皇帝听了之后罢罢手,直叹息他们没缘分。
因此,这件事在谢云还未知晓的时候就已结束,倒让她少操不少心。
谢咏被封为虎腾将军,重整军队出兵援助西北,皇帝在天坛为他们践行。浩浩汤汤的部队,整齐有致地往皇城外走去,百姓都为之鼓掌欢呼,士兵们士气高涨。
谢云一早就挤到城墙之上,骄傲地望着一身铠甲的谢咏,看着大宋好儿郎,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
送走大军之后,皇帝一脸喜色走在宫廷里。
有宫人迎面快步而来,跪地行礼。“禀陛下,六皇子有要事要报!”
于是皇帝带着一行人前往御书房,里面六皇子正站着恭候。
“父皇!”
“小六有何事啊?”皇帝高兴地问。
六皇子从袖子将信封掏出来,递给皇帝,毕恭毕敬地跪在他面前。
“儿臣自知滋事是大,特意告知父皇。”
皇帝打开信,面色凝重地一步步走向桌前,越往后看,怒气更显。
“放肆!”他怒而拍桌,面容狰狞可怕。
“父皇息怒!”
六皇子瑟瑟地俯首在地。
“你从何得来?你可知这里头写的什么?”皇帝虎视眈眈地看着他,眼中尽是质疑与戒备。
“儿臣无意间从五哥那得来,一直踌躇不敢前来。两边都是兄长,而且此中还涉及外祖,更是不敢掉以轻心。”六皇子惶惶道。
“那你现在怎么敢?”皇帝问。
六皇子整理一下情绪,按耐住心中的害怕,说道:“只因父皇一直教导我们,要有仁义之心,不可枉顾lún_lǐ。儿子见父皇为二皇兄之事,昼夜难眠,才决心将此信交与父皇!”
皇帝看着他久久不言。
而六皇子一直趴在地上,额角冒出冷汗,不安地颤抖着。他怕皇帝一怒之下,将他们全部废除,不过他在赌,赌皇帝心中对有一丝他孺爱之情。
“起来吧!”
他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只因为他那颗无瑕的赤子之心,才格外喜爱他,并不是作伪。现在孩子们都大,有了各自的心思。
也不知是不是他往年杀戮太多,除了这四个儿子,他竟再无一子。他也查过,怕是一些妃嫔暗中做手脚,可是无果,因为后妃可以给他生公主。
到了晚年,他越来越胆颤,害怕那是天谴,也不敢如年轻时那般热血。对待朝中大臣,皆以制衡为上,除了上次谢家触犯他的皇威。而这次,他也不会大开杀戒。
“此事了后,朕会封你为皇太子,这天下,还得仁义之君来治。”
“多谢父皇!”六皇子激动说道。
终于,他赌赢了,等到了这一天。以后他们不会再当他只是一个无知的皇子,必将重视他,以他为首。
接着,皇帝召集羽林军统领。
“王家谋害皇子,罪大恶极,以谋逆罪处之。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二皇子生前仁厚,因此,判王家全族流放西南蛮地。”
王中书褪去官服,披着散发,戴着枷锁再最后看一眼偌大的王府,不禁老泪纵横。
后头有陆陆续续的王家人出来,妇人、孩子都哭哭啼啼,而男人都一副副哀颓的模样,至于王府家仆都被压到市场上去贩卖。
而皇宫里,陈晓然听着吴总管的圣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五皇子陈晓然枉顾兄弟亲伦,与外人谋害兄长,实是心狠手辣,罪不容赦!即日起,废除陈晓然皇子身份,将其贬为庶人,流放柳州,终身不得回皇城。”
“父皇!”
陈晓然坐地掩面而泣,悲伤得不能自已。
吴总管在一旁看得直叹气,别过脸不忍再看,毕竟他看着他张大,小时候时常与他们玩耍。
鸾凤宫,王皇后焦急地望着宫门,等待着探消息的人。六皇子特意守在王皇后身旁,以防她受到刺激而承受不住。
宫人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口中喘着粗气。
不待她喘息,王皇后焦急地问:“如何了?”
她一把跪倒在王皇后身前,面容悲戚道:“皇上下圣旨,道王中书与五皇子谋害二皇子,罪不容赦,都贬为废人,流放蛮地,不得回京!”
一听,王皇后踉跄两步,血色尽失,只剩下无力的苍白。
“母后!”六皇子忧心地扶着她,痛声道,“孩儿只剩下母后了,母后可不能有事啊!”
众人将王皇后扶到榻上,急忙地为她揉太阳穴。
王皇后望着屋顶,无声地流下眼泪,面容顿时苍老十岁,如同一朵失去养分的花朵,渐渐枯萎凋零。
“母后!”
六皇子伏在她的怀里,痛哭失声。她紧紧抱着他,压抑着哭声,眼角泛起血红。
“小六莫哭,母后要去看看你五哥,你也一同随我去吧!”
“是。”
六皇子起身,擦去眼角的泪水,扶着王皇后,与她一同走出宫殿。
吴总管带着羽林军押着陈晓然走出殿门,恰好碰见前来看望他的王皇后等人。陈晓然羞愧地垂下头,悲声道:“儿子让母后失望了!”
王皇后放开扶着她的六皇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吴总管自觉地让出路来。
“你不曾让母后失望过,一直都是乖巧知礼的好孩子,只是从小肩负着我们的期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