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虚无才道:“我禅留山上最不缺的便是竹子,所以就地取材,佛语亭的一切,便都是用竹子做成。”
玄冥这才观望四周,这里已经是禅留山的最高处,而百米之高的大雄宝殿,在此处,也仅仅是露出最上一层的一个屋脊而又,看来前面自己以为禅留山不及天山五脉任何一脉高耸的想法是极为错误的了。
因为地势极高的缘故,八间竹舍及竹舍前的佛语亭,上面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而且四周的竹子,明显也比山腰的要矮小了许多,但竹叶却比山腰竹叶的颜色要深许多,山腰的竹叶大多都呈现青绿色,可这里的竹叶,各个都成深蓝色,而且叶子明显比山腰的要大,要厚实许多。
不但这里的竹叶呈深蓝色,就连竹身,也都是深蓝色,玄冥眉头微微一皱,想起天宗五脉朱雀峰上呈现红颜色的竹子,不由感叹,同一物种,竟在不同的地方,竟会有如此不同的长相,虚无纵然聪明,而且天赋异禀,但却毕竟是凡人,不知玄冥心所想,以为玄冥诧异竹子不同的颜色,于是笑道:“山腰空气氧气极为浓厚,而相比山顶,空气却稀薄了很多,所以这里的竹子才会长成如此颜色。”
玄冥又一次笑而不语,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除了这些深蓝色的竹子,及几间竹舍外,并无其他,才道:“想必此处就是明古大师的住处,还请虚无大师通报一声。”
玄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确定此处必定是明古等几位神僧平日的修行之地,于是要带领自己一路走来的虚无大师代为通报,谁知自己的话语刚罢,就听间的竹舍传来了一个苍老,但却洪亮的声音道:“虚无,不是告诉过你,这几日本座与几位师兄弟均要闭关参研佛法,若无重要之事,不要前来打扰的吗?”
虚无躬身结佛,道:“禀告师父,若非事情重大,弟子也绝不敢不听师父吩咐,擅自上山。”
那苍老的声音又道:“既然你说的如此郑重其事,那你就进来吧。”话说之间,间竹舍的那扇竹门,竟然自动打开,虽然离得老远,玄冥就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佛光祥瑞之气,这股强大的气息,是虚无这样修为的人万万不能相比的。
虚无继续道:“此次前来的不但有弟子,还有一位客人。”
苍老的声音“哦”了一声,随之一阵沉默,纵然玄冥修为不弱,但也只能听到风吹竹林的声音,半晌那苍老的声音才道:“既然你敢擅自带领外人来此禁地,想来此人来头不小,而且事情牵扯重大,既然如此,你就带他进来吧!”
虚无恭敬的道了句“是。”然后转向玄冥,道:“施主,师父已经允许,我们可以进去了。”说罢虚无当先,玄冥断后,进入了间最大的竹舍之。
玄冥走了进去,环看四周,才知道这间最大的竹舍就犹如玄武峰内,黑衣老人住所之处的“藏经阁”一样,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书架,书架之上更是摆放着无数佛家经卷,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间“藏经阁”的正央,还供奉着一尊佛像,虽然玄冥对诸佛不甚了解,但也不难看出这尊佛像乃万佛之佛的释迦摩尼,也就世人平常所说的如来佛祖,更不难想象,白云禅寺一些最重要的修炼法门及重要经卷,定然也都聚集在此!
佛像正前方的供桌之上的香炉内,炷已经燃烧过半的香支散发出阵阵檀香之味,供桌下边有五张蒲团,但却只有四位僧人坐于其上,可以想象,这四位僧人,正是与明镜禅师并称白云禅寺五大神僧的明古、明方、明普、明照四位。
明镜禅师失踪十五六年来,四位神僧依旧不曾将这张蒲团撤去,足见他们之间的师兄弟之情谊深厚,十五六年来一直等待着明镜禅师归来,与他们已经参禅论道,研习佛法的那一刻。
玄冥将这些看在眼,心忽然一阵抽搐,若是自己告知明镜禅师的死讯,他们四位神僧又当如何?
玄冥进入禅房,四位神僧每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佛门祥瑞之气,足让玄冥心悦诚服,更让他心态平和,这种平和,是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于是向四位神僧拜了一拜,才道:“晚辈吴羿,拜见四位神僧。”
吴羿与玄冥虽然为同一人,但一人为善,一人为恶,再说答应明镜禅师将的骨灰送回白云禅师的却是吴羿,顾此时以吴羿相称,以示自己次来并无恶意。
虚无微微一愣,不知道玄冥为何忽然改名吴羿,虽然虚无面部表情变化极小,但玄冥岂会不查,解释的道:“吴羿是晚辈在加入天宗成为玄冥前的名字,怕以玄冥相称,引起误会,顾以吴羿自称了。”
只见明古禅师面色不改,念珠轻轻转动,念了一句佛语,道:“善哉善哉,佛门普渡,世人皆可以入之,在佛的眼,天下世人一般无二,名字只不过是世人为了区分彼此的一个代号,施主又何须耿耿于怀?”
玄冥身子微曲,道:“禅师所言极是,晚辈受教了。”
明古禅师从头到脚仔细的大量着玄冥,点了点头,面含微笑,声音平和,道:“曾听闻天宗玄武堂主虽年纪轻轻,却资质极佳,修为更是极高,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说罢又念了一句佛语。
不知怎么地,玄冥本来平和的心情,面对这四位圣僧,竟忽然有些激荡,深深的吸了口气,激荡的心情才感觉缓和了许多,笑道:“前辈谬赞了。”玄冥虽然年纪不大,但久经世事,对待人情世故也算老练,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