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着扇子,眼睛望着药罐,一眨不眨地出神。
魏璎珞端了煎好的药进了内殿,只听得珍珠开心地说道:
“娘娘,这个令嫔当真是有心,送来的礼物全是七阿哥穿的用的玩的,瞧这一应做工精巧的里衣外衣,这小肚兜小鞋袜,啊,还有这虎头鞋,真真是好看呢!”
“嘁,这有什么的,这绣工比璎珞差远了!”明玉不以为然,撇了撇嘴,“当咱们七阿哥是什么普通的主子吗,净送些这么寒酸的东西!”
“令嫔是宫女出身,嫔位的份例实在不够像其他有着显赫娘家的娘娘们一样可以出手阔绰,皇上的赏赐倒是不少,但也不能拿来送人,我看这些礼物倒是极好,比那些七阿哥用不上的金玉之物,更熨帖人心。”魏璎珞边说边走了进去。
将药呈给皇后喝了,再看着皇后进了些水,收了碗站到一旁。
“璎珞!”明玉不悦,“你怎么也帮着那令嫔说话!”
“璎珞说得没错,”皇后嗔怪地看了明玉一眼,“你就少说两句吧。”
魏璎珞将令嫔送来的小衣服拿在手里瞧了,细细摩挲过,“这些东西是比不得那些金玉贵重,但是选个贵重的礼品不过片刻,这些东西亲手准备起来,起码月余,单说这份心思,就比旁人多用了多少。”
明玉哼了一声,“那还是因为想要巴结咱们娘娘。”
魏璎珞噗嗤笑出声来,“明玉,你啊就是对令嫔有偏见,这种话都说得出来,这后宫的娘娘们哪个不想巴结咱们娘娘,偏到了令嫔这儿,被你说成这样。”
“行了你们两个,整日里拌嘴,没一刻消停的,”皇后说罢,正要回嘴的明玉只得乖乖闭了嘴,皇后又看向魏璎珞,“璎珞,如今我身子已大好了,你也可放心回府上去了吧。”
“正要跟娘娘说呢,今日傅恒进宫面圣,稍候过来看望娘娘,我便随他回去了。”魏璎珞道。
“好。”皇后笑着点了点头。
正说着,有人报秉说叶天士来请平安脉了,皇后允了,突然看了魏璎珞一眼。
魏璎珞被皇后这一眼看得心中忐忑,“娘娘,奴才还有其他事要做,先退下了。”
“不急,你留下来陪着本宫,有事叫珍珠先去。”皇后道。
魏璎珞只得吩咐了珍珠,自己和明玉留在皇后身边,看着叶天士诊脉。
“娘娘一切安好,按着臣的方子,每日服用调理身子的药即可。”叶天士请了脉,说道。
“劳烦叶天士,璎珞这段时日一直伺候本宫,前日还险些晕倒了,还请叶天士给璎珞也看一下。”皇后道。
“娘娘——”魏璎珞一惊。
“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明玉都告诉本宫了,你这几日脸色本就不好,本宫都看在眼里。”皇后道。
“娘娘,奴才没事,许是熬夜熬久了,回去休息一下便好了。”魏璎珞道。
“傅恒将你送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若是回去就病倒了,本宫怎么向傅恒交待。”皇后不依。
魏璎珞只得乖乖从命,让叶天士诊脉,却只见叶天士的眉头微微一皱。
“叶天士,璎珞如何?”皇后将叶天士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
“回娘娘,”叶天士收了脉枕,“夫人的身子无大碍,只是有些忧思过度,劳累体虚而已,安心静养即可。”
“那便好。”皇后似松了一口气,对魏璎珞道,“璎珞,那你便去收拾一下,等着傅恒过来接你。”
“是,谢过叶天士。”魏璎珞道。
“夫人言重了。”叶天士回礼。
待魏璎珞出了门,皇后的神情多了些许的凝重,“叶天士,璎珞的身子,究竟如何?”
“回娘娘,夫人早先在辛者库受难,春寒料峭时常常浣洗冷水,做的活计也多是又脏又累的苦活,得不到休息,身体底子原本就虚弱,后又进了慎刑司遭刑讯,有些内伤没能得到及时处理,依仗着夫人年轻,都熬过来了,可惜伤了根本,女子体寒是诸多病源,夫人这身体,必得好生将养调理才行。”叶天士答道。
皇后微微闭了闭眼,痛心道,“是本宫……耽搁了她。”
“娘娘不必自责,夫人毕竟年轻,将养身子,总是来得及的。”叶天士宽慰道。
“好,本宫知道了,有劳叶天士。”
“臣不敢。”
叶天士施了礼退下,却自门口碰见了纯妃,纯妃脸上带了些惊疑不定的神情,一时未能收起。
“给……”叶天士正要请安,被纯妃以手势打断了,只得噤声退了出去。
☆、四十八、结党
傅恒自长春宫门口遇见了纯妃,目不斜视的他施礼时未见纯妃看他的眼神,幽深如古井让人揣测不透。
只听得院里珍珠的声音,“哎?那不是纯妃娘娘吗?怎么没进去便走了……傅恒大人来了,奴才这就去禀报。”
傅恒点了头,不多时珍珠禀报完将他引了进去,房内只有皇后一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