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迁静静地喝汤,鸡汤里虽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味道,但他不得不说,名师出高徒,夏大小姐第一次下厨的水平勉强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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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透进温暖的阳光,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清晨,雨桐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绿树抽出的新芽,感觉每一次呼吸,空气都清新得沁人心脾。
“不听话,让你不要擅自下床的。”夏允风抱着一束鲜花进入病房。
“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想想就开心。”
雨桐回眸,淡淡光芒将她的侧颜蒙上一层金光。
饱满额头,睫毛自然长翘,秀直的鼻梁,以及微笑上扬的嘴角,无不绽放如花般女性的气息。那微翘的下巴与白皙的颈子连在一起,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优雅与柔媚恰到好处,看上去像一幅恬静的图画。
夏允风看过去,几乎忘记了呼吸。认识她时间并不长,才短短几个月,这是第一次因她的美丽而怦然心动。
父亲说,这个女孩像极了金叶子。
从年龄上分析,雨桐大有可能是金叶子的女儿,不仅遗传了母亲倾城的样貌,也继承了她母亲的智慧。
他强烈地感觉到,若非她从不刻意打扮,加上以前性子淡漠,经常拒人千里,恐怕爱慕者会踏破世兴集团的门槛。
“夏公子也有失神发呆的时候。”雨桐不知何时,走到他近前。
夏允风将鲜花放到她手中,望进水灵的眸底:“在思考一个问题。”
“说来听听。”
“你长得像你的母亲多一点,还是父亲?”
雨桐的笑容僵在脸上,嗓子突然被一团棉花堵住似的:“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一时间被你的美丽吸引,瞬间产生的疑惑。”看她变了脸色,夏允风没有追文,小心扶住她到床前,“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用真的回答。”
雨桐将鲜花放在床头,咬咬嘴唇,对他扬起飘忽的笑:“我没有父亲。但是,见过我妈的人,都说我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我说了,你不用真的回答。”夏允风后悔了。
“没关系,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何况,没有父亲的孩子很多,我和青桐从小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小巧的唇瓣重新扬起,眼眸逐渐蒙上一层水雾,“至少我们有妈妈。我的眼睛复明了,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
或许从小到大,奶奶每次都跟她说妈妈的好,妈妈的逼不得已,她跟青桐小小的心灵里需要一种依托,所以感情上不但没恨过“妈妈”,反而充满了渴望。
夏允风扶她到床头坐下,隔着两尺的距离,注视她的脸庞。
“那我可以多问一句吗?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样子很像二十多年前上流社会的交际名媛——金叶子小姐。”
雨桐掩不住隐隐的激动:“你也见过她吗?哦……我想,应该是你父亲夏董事长认识。金叶子——”
她顿了几秒,手指缓缓地握紧。
“她就是我的妈妈。”
夏允风愣了一下,叹道:“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可是你说金叶子,不,你母亲还在人世?她不是已经……抱歉,几年前我看过一些报道,警方说她已经不在了。”
雨桐的眼睛泪光闪烁,深吸一口气:“不说了,我妈究竟有怎样的过去,都经历了些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车祸,为什么会被警察宣告死亡……我全都不知道。但是等我见到她,我会弄明白的。”
“好了,出院手术办完了。”姚立言边笑边进门,看到雨桐泪湿的眼眶,快步走过去,“夏允风,你刚才做了什么,弄哭了雨桐?你不知道她不能接受刺激,眼睛也需要小心呵护的吗?”
雨桐没见过姚立言生气的样子,既感动又好笑:“三哥,你误会啦!刚才只是突然聊起我妈……忍不住想哭而已。”
夏允风道:“我不该多嘴,让你想哭就是我的错。”
他真的变了,不再轻佻地辩解自己造成的问题。
姚立言转眼收起了脾气,他又是那个温文如玉的美好男子了。
简单的收拾,出院。
雨桐身体无碍,但头部有伤口,动作需要尽量轻缓,不能摇晃或震动。姚立言索性为她找来了轮椅,一直到车库才扶她起身。
汽车缓慢地行驶,街边一道道绿影掠过窗户。
夏允风开车,姚立言陪伴雨桐坐在后面。雨桐吸吸鼻子,眼眶再次湿润。
她发现,生病或受伤是一场考验,考验自己是否有坚韧的毅力,也考验身边是否有真心的朋友。
夏允风、姚立言,她一定会好好珍惜他们……
孙秘书打来电话,听到她已经出院,高兴道:“好啊!好啊!总算离开医院了。你不知道当时你在手术危险抢救的时候,我们等在外面的人,都紧张得快要吓死了,尤其是少总……”
电话没完,雨桐模糊听见一个低沉威严的嗓音“孙秘书”,孙秘书立刻讪讪地停下话语。
“呵,不管怎样,孙伯伯祝贺你出院。等你再好一点,孙伯伯请你吃大餐。”孙秘书压低了声音,似乎正握着半边话筒,“悄悄跟你说,最近少总给我加薪水了,双薪,嘿嘿。”
雨桐会心一笑,为他高兴。
电话接受,雨桐靠在椅背上,笑容被一种严肃替代。
(今日6000字,总算写完啦!么么各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