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涵以你在天羽教多年积累的阅历来看，那乌坠是否只是用了鲜为人知的特殊功法得以做到这些？”
袁立如此分析却被袁子涵一口否决，他坦言道：“似有类似可将自身躯体在短时间内强化的术法，可即便是旁门邪教也从未出现将自身异化的术法，内外兼修为人族修真之根本，否则只会化作这逆天之路上无数枯骨中的一员。”
“是否那乌坠并非我人族？”
此话一出便是袁立自己也吓了一跳，二人相视沉默最终面脸骇然的点了点头。
这并非无稽之谈，八荒九域中存在着无数种族，其中不免也有一些与人族外形几乎一样的种族，可这也仅局限于外形，他们所修与人族修士的功法宝术完全相悖，甚至全然无法理解。
“天穹大陆已数百年未闻有异族出没，但这并不能排除那乌坠的身份就是异族的可能性！”
袁子涵眸中闪过精光，即便这一想法还未确实，心中已是异常振奋。
在二人平复心情后，袁子涵脸色骤然阴沉，“此事暂且不谈，袁立叔是否对先前操控噬灵虫群袭击你们的人有所方向？”
响起惨死的部下，袁立双眸杀意交织，冷声道：“世人皆知驭灵之术为驭兽宗独大，但这并不绝对，早年间被驭兽宗吞并的驭虫宗有能做到此事。”
“袁立叔莫非怀疑此事为那些不愿归顺的驭虫宗余孽所为？”袁子涵眉头紧皱道：“我袁家从未得罪浙安国意外的势力，更别提那些早已蛰伏的驭虫宗余孽了。”
袁立叹了口气道：“世事难料，并非我袁家不寻衅滋事便不会有人前来招惹，而且我先前的猜测的对象也并不全面，当今西域邪教五毒门传言也有驭虫之术，此外还有无数不为人所知的隐世门派难保也会有类似术法。”
“那我们要找出暗中的敌人岂不是大海捞针？”
“也不尽然。”袁立看着有些焦虑的袁子涵道：“敌暗我明，但只要找出他们的动机必然就会寻到线索，解释便能打开这一不利局势！”
“好！”袁子涵点头应道：“那之后便万事小心，等待敌人露出马脚！此事就先不惊动爷爷他老人家了。”
二人达成共识后便结束了这次谈话话，袁子涵敛去肃穆，神色恢复到往日般温和，而这当中袁立并未提及他与莫今之间的交易。
将主厅大门推开二人并肩走出，庭院中景色静雅令人眼前一亮，百花齐放清水淡流。
却见庭院一出僻静的角落中，一袭长裙羽衣飘飘的袁语瞳依坐在长亭便发呆，少女目光飘离心绪早已不知飞到何处，亦或是系于他人。
“小瞳，有心事啊？”
熟悉的声音却让少女猛地一惊瞬间清醒，她连忙转头望向身后，却将袁子涵有些狡黠的盯着自己。
“没有，没有，我就是坐着发呆。”
不知为何，一向有任何烦心事都向兄长倾诉的袁语瞳这次却选择了隐瞒，在后者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有些心虚的将头偏到另一侧不敢与其对视。
“呦，我看小瞳这不是心中有事，反而像是心中有人了。”
袁子涵故意调侃道，却不想闻声的少女脸颊瞬间升起俩道红霞，娇羞的暮阳让人怦然心动。
“兄长你不要乱说！”
见状，袁子涵心中一跳起身走到少女身旁，目光审视连声道：“那小子是谁？年纪多大？师承何处？”
一连串的问题让少女更是娇羞，她将愈发严肃的袁子涵一把推开，“呀，你讨厌！”
明显是少女怀春的模样让袁子涵心生警戒，他语气低沉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模样道：“都说长兄为父，小瞳你是真的长大了，有事都知道对兄长隐瞒。”
兄长什么德行她比谁都清楚，自然看得出对方是故意如此，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脸后少女开口道：“都说了不要乱讲，我的眼光有多高兄长又不是不知道。”
“人心险恶，这不是怕你被假象所蒙骗嘛。”袁子涵苦口婆心。
“我又不是小孩。”袁语瞳鼓着脸小声嘟囔，而后在后者直勾勾的目光注视下只能如是开口，“来时路上奶奶救下一个重伤的少年，然后……”
随着少女娓娓道来，袁子涵目光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亮光，令自己妹妹心绪杂乱的人正是他与袁立刚刚还在讨论的乌坠。
只是在少女与袁立二人对其的描述截然不同，在少女眼中那乌坠并非如袁立所述是一个城府深重冷血残暴的人，而更像是一个不善言辞没有常识的单纯之人。
俩段描述截然相反，可在袁子涵这里却更偏向少女一点，袁立多年的经验在看人时难免会先入为主，但绝对由他的道理。
而心绪单纯的袁语瞳却能避开这些主观臆断，以纯粹的直觉去分辨一个人的善恶。
“一个心思缜密聪明绝顶却有没有任何常识的疯子！”
结合二人描述，这一极端的矛盾结合便是袁子涵对莫今最中肯的定位，同时他也对那位素未门面的少年更加好奇。
看了一眼身旁还在不停抱怨的妹妹袁子涵宠溺一笑，少女此时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那种因为一个人而付诸喜怒哀乐的认真。
“乌坠吗…看来这一天只能一直聊你了…”
……
青鹿城另一侧，一条繁荣所向的街道旁，衣着阑珊满是泥泞的莫今已在此处躺卧数个时辰。
来来往往路过的好心人有的将剩饭剩菜放到莫今身前，有的则在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