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左晟颈肩。
左晟一只手使力,便把人带了起来,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剩下几人的目光扫过来,眼里都带着了然。
他便不再多言,径直走出了包厢,门口的侍者有眼色的跟在身后。
“要回家睡还是在这边睡。”
这种场子接待的大人物多了,顶层便是休息间,装修布局都和总统套房别无二致。
“回家睡。”岑柒听到家这个选项,迷蒙的脑子清醒了些。这半个月她几乎都是在医院度过的,虽然左晟的病房里什么都有,但是医院冷冰冰的环境还是让她不习惯,便无比想念自己的小床。
出了会所的门,外面的空气陡然新鲜起来。
从大门到停车坪还有一段距离,左晟抱着岑柒稳稳的走着。八月底,蔷薇紫的淡香夹着清脆的蝉鸣,怀中的醉了的小姑娘嘴里念念有词,左晟只觉得心满意足。
她是他全盘把握里唯一的不定性因素;她是他那段黑暗扭曲时光里的理想救赎;她是决定成败的告密者,打开他心里特洛伊城的城门,占据并陷落了他整个内心。
岑柒乖巧的伏在他肩膀,凉风吹在脸颊,让她的燥热降下不少,她便不安分的左右动起来,张罗着下地走走。
左晟动作轻柔的把她放在地上,岑柒先是靠在他身边站好,后来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直。
她转身面对着左晟,一小步一小步的后退,眼角的神采飞扬,“阿晟哥哥,你看我还能走直线呢!”
左晟本来勾着的唇角完全绽开,“是,我的小八最厉害。”
他音质偏低,语气里夹着笑意,尾音破碎在夜色中,像是低音提琴琴箱里发出的共鸣。
跟在身后的侍者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左晟是大人物,侍者接待过几次,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开怀的模样。
不过那女孩子着实可爱的紧,他心里赞叹一句,便收回打探的目光。
可以走直线的岑小八心里成就感爆棚,得意忘形之下一个身形不稳,左脚绊右脚栽在地上。
左晟虽离她不远,但还是没来的及护住她,岑柒倒是没摔疼,只是有些懵。
反正她自己也起不来,干脆睁着大眼睛看着左晟的方向,等着他过来。
左晟低低的喟叹一声,走过去把人提了起来,“有没有哪里摔伤?”他俯下身和岑柒平视。
他的眼睛真好看,像是盛着星辰,岑柒伸手抚上他的眼眉,呵呵呵的笑着。
“小醉鬼。”她眼底的水光潋滟便是最直接的诱惑,左晟轻柔的附上她的唇,浅尝辄止之后,还惦记着她有没有摔伤,便直接半蹲下来,把人拉在自己身旁靠住,在她腿上环视了一圈,发现只是沾了些灰尘,这才放下心来。
回家的路上她倒是安分多了,窝在座椅一角,欢快的背着九九乘法表。
岑柒在左晟面前一直话不多,多半是安静而害羞的。现在在酒精的作祟下,左晟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她。
“乖,喝点水。”左晟怕她口渴,拧开纯净水递到她嘴边。
岑柒歪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左晟也极有耐心的和她对视。
过了一会,岑柒的眼里突然迸出惊喜,“阿晟哥哥,你回来了!”
她高兴的扑在左晟怀里,因为岑柒突然的动作,拧开盖子的纯净水撒了一些在两人身上。
不过左晟却无暇顾及,因为他听见岑柒小小却坚定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忍心丢下我那么久。”
左晟虽然挑破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两人从来没有一起谈论过小时候的那段时光。
岑柒不主动提起,是因为左晟的不告而别,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浓重且深,她害怕得到让自己更加失望的答案;而左晟呢,刚到京城接受左家训练时,解除了太多的阴暗扭曲,他不想也不愿让岑柒知晓,不属于她的灰暗角落。
但是他却忽略了,那时候小小的岑柒,心里也是会受伤的。
离开临城,便是一去经年。
他被爷爷接到左家的第一年,被迫断绝与外界的所有联系,不停的接受体质和思想上的锤炼;在左家的第二年,看到那个爷爷口中自己不争气的父亲,和小三在晚上飙车时被撞到面目全非的血腥模样;在左家的第三年,看到一奶同胞的二叔三叔为了利益互相下手,挣得头破血流。左晟
左晟便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那时的他能够做主的。
比如责任,比如岑柒。
后来当他成长为少年,已经学会了诡谲狡诈的手段,第一次让那些人吃了亏时,他曾经回到临城过。
外公外婆双双离世,岑家早就离开,老房子无人打理,满目疮痍。
他在临城派了心腹,不时的把岑柒的动态传给他,比如她仍旧有很多朋友,画的画得了分量很重的奖,岑家新养了一条萨摩耶,她欢喜的不得了。
就好像这些年,他从未缺失过她的成长。
只是这些,岑柒都不知道罢了。
“小八,你现在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