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了?”
也不怪孙妈妈会这么问,这年月城市户口值钱,京都的就更值钱了。
虽说因为全国统考还有户口和粮食关系的问题,现在还没有高考移民这么一说,但是京城学校多,考生被录取的时候更受照顾却是不争的事实。
“户口跟着我爸走,我爸说了,学习好有本事在哪里都能考出来,学习不好户口在大学门外都没有,也还是进不去。”
“哈哈,这话说的很有力度,你的父亲一定是一位很有想法的人。”孙叔明回道。
侯建军闻言想了一下,同意了孙骈爸爸的说法。
他父亲何止是有想法,还很有性格的,要不然当兵的时候也不会放着舒服的地方不去,非要跑到基层去吃苦,后来好好的光明大道不走,一定要转业去地方,气的他爷爷直跳脚。
孙骈他们所乘坐的这辆绿皮火车,基本上是逢站必停,短则三、四分钟,时间长的要将近半个小时。
时间一长人待在车厢内其实是很没意思的,白天的时候还好,大家能聊聊天,看看外面的风景,到了晚上车窗外一片漆黑,而天也聊的差不多了,无事可做的孩子们,开始在车厢内打起了扑克。
他们打的是升级,就是对家算一组,一组打另外一组,从3开始一直打到k,哪组先打完一圈牌哪组算是胜利。
本来孙骈是和自己的哥哥一组的,但是三圈之后,他们两位的脸上就贴满了纸条。
不久之后又输牌了的孙骈怼了怼旁边的侯建军说道:“班长,劳驾动一动,咱们俩换个位置。”
她算是看出来了,就不能让班长和自己的弟弟一组,这两人合起伙来,她和哥哥的脑子两个人加起来都玩不过一个。
“姐,你这可不行,哪有半路换对家的?”正在洗牌的孙骥见状连忙阻拦,他很喜欢和对面的那个家伙组队,就算是彼此不熟悉,但脑回路却意外的总能连在一起,基本上相互之间几个眼色,彼此手上拿的是啥样的牌就心知肚明。
和这种人搭伙打牌才痛快,换成姐姐那个笨蛋,打牌从来不记牌,输赢完全靠点子。
孙骈闻言用手掀起贴在自己脑门上的纸条,面无表情的的向着弟弟说道:“你看看哥和你姐现在的造型,在贴下去我就要垂帘听政,哥脑袋上在顶个纸板就能直接宣布戴上免冠登基了。我们俩是过来打牌不是被虐,要么你们俩分开咱们继续玩,要么直接散伙休息去。”
现在时间才晚上八点多,谁能睡得着?还想继续玩的孙骥没办法只好同意。
在孙骥的唉声叹气中,侯建军忍着笑和孙骈换了位置。
接下来的牌局,总算是有来有往有输有赢了,孙骥别看年纪最小,但是反应却很快,记牌也特别的准。孙骈虽然没有记牌的习惯,可她到底和孙骥是亲姐弟,两个人的默契还是不错的。
反观侯建军这边,和孙骏是一点默契都没有,而且孙家大哥的牌风比孙骈还要随性,基本上是只看自己的牌不管其它,所以侯建军他就算是个王者,遇上这样的同伴也是拖不动的。
两局过后孙骥和侯建军的脑门上也终于多出了纸条,孙骈见状心满意足,觉得特别顺心。
将近十点孙妈妈赶着孩子们去休息,早上四点多钟,睡的迷迷糊糊的孙骈被叫醒起床,还有半个多小时就要到站,得收拾一下了。
火车到站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侯建军出了火车站之后,与他们简单的告别后,就往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那边走了过去,显然那辆车是来接他的。
这一路的火车相处对他来说还是很愉悦的,孙家人一路上没有一个人打听他父亲的事情,不管是不是刻意,这种分寸却绝对是让人舒服的。
孙家人则目送侯建军离开,孙爸爸看着那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心中对女儿这位班长父亲是谁,大约心中有数了。
孙家这边虽然没有人专门过来接,但多次进京的孙爸爸却也是轻车熟路,领着家人找到一辆出租车,直接座到了电业部门在京的招待所。
这一次学习是地区统一的,所以除了孙爸爸之外,东北各大电厂都有代表过来学习。
这些人有的是和单位的同事们一起过来,还有的就和孙爸爸一样带着家人,趁着这个机会旅旅游。
八十年代的京城还没有后世的繁华景象,基本上二环开外就是郊区,热闹的也只是城区以里。
上午孙爸爸要去部里学习,田淑丽就自己带着孩子们在电业宾馆附近走一走逛一逛,等到下午丈夫学习回来,他们才会带着孩子往比较远的地方去。
对于孙骈来说,这个年代的京城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商场里面卖的那些东西,还有所谓的高楼大厦她也只不过是看个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