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盟就像是个笑话一般,假面揭开以后,背后的真实面貌,竟然是那样的肮脏丑陋。
因为徐波一周来都是避而不见,这次两人会面的时候,周子青心中甚至还涌起一丝希望,盼望着他的态度能够出现转机。
想不到的是,迎接她的是又一个沉重的打击。
徐波是早有准备的,一直以来,他不光是兢兢业业的伪装成一个深情的男人,在一起的每一天,这男人都在暗地里收集各种证据,包括录像,也包括各种微小琐碎的事情。
到最后,他成功的把她塑造成了一个不顾家,脾气暴躁,甚至是有暴力倾向的一个女人。
在这场离婚官司中,这无疑是对周子青大大不利的。
父亲去世后,他的全部身家都留给了唯一的独女,也正是因此,周子青名下的财产多了不少,现在徐波的要求就是分走这些财产的一半,不光如此,他还要女儿的抚养权。
女儿今年三岁,从出生起算,徐波带孩子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他现在想要女儿,目的也不过是以此威胁,逼着周子青交出其他的房产钱财而已。
知道这一切之后,周子青都想直接从那会议室的窗户跳出去,但是想到女儿那张小脸,她还是控制住了这种冲动。
她想要坚强起来,但这又谈何容易?
沈清溪坐在她旁边的台阶上,听着这个绝望的女人抽泣着讲完了这一切,也跟着长久的沉默不语。
“咱们找个律师吧,无论如今,你女儿的抚养权是不能放弃的。”紧紧的握着周子青的手,沈清溪只希望自己的话能够给她一些方向。
已经从刚刚打人的那种亢奋状态中走了出来,周子青垂着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看她精神不太好,沈清溪又拿出手机叫了车,等车来了,终于把周子青安顿上去离开,这才算松了口气。
抬头看向不远处,争执仍在继续。
*
对于今天的事情,徐波是十分不满的,重新捯饬了一下头发和衣服,他现在又人模狗样起来,对着傅致知一顿叫嚣:
“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派那么不靠谱的律师给我?哪有打自己客户的律师,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要去律师协会告你们!”
傅致知自己还一脸伤呢,心烦到不行,脾气就没往常好,又加上实在看不起面前这人,语气就挺冷的:“徐先生,是这样的,咱们的合同其实还没正式签呢,要不然您就去找别家吧?”
徐波顿时就没声了。
来这里之前,他其实已经咨询过很多行业内的人,一致给出的意见就是,如果想要官司稳赢,那么就花个大价钱,去找‘劲知行’律师事务所的郗律师,要不然谁都没办法打这个包票。
花了数年的心血,就是为了能够成功的找个富家女夺家产,徐波当然是不希望有任何闪失的。
当下就认了怂,陪着笑脸道:“这是哪里话?我是信任你们才找过来的,怎么会去找别的律所呢?”
傅致知也就没多说什么,应付了几句把人送走了。
摸了下自己隐隐作痛的脸颊,也不知怎么,他心中忽然就升起一种孤苦伶仃老父亲拖着病体,还要给叛逆儿子收拾残局的悲凉感。
而真正惹下事儿的那祖宗呢?人家拍拍手,早就跑没影儿了。
看见沈清溪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才亮了亮,没有认错的话,这位长相清秀,气质温婉的小姐姐,应该就是那天郗劲去见的人了。
当时车窗被堵了一半,傅致知也就看了个侧影,这会儿一见全貌,他顿时又惊喜了几分,果真是个十分好看的人啊!
“你好,你好,我叫傅致知,是郗劲的合伙人。”
整理了下头发,傅致知彬彬有礼的走过去,笑容得体:“对了,刚刚谢谢你救了我,真的是帮了大忙啊。”
一看见花猫似的这张脸,沈清溪就想起周子青刚刚挠人家时的情景,她礼貌的微笑一下,又忙着道歉:“你好,我叫沈清溪,今天是陪朋友过来的,她情绪不好,挠伤了您,真的对不起。”
越说越不好意思,又瞧见这人伤得还挺重,她犹豫了一下,就提议:“要不,我送您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傅致知摆摆手,他还真没那么娇贵,眼见着面前的女人愧意更浓,笑一笑提议:“要不,去前面药店买点儿棉棒和药水,你替我涂涂就好。”
这个建议倒是挺好,沈清溪点点头,立刻答应下来,刚要转身去买药,斜后方,无声无息驶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