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的话简直是在扎苏克言的心了。
苏克言揪住焦作的衣领,怒气冲冲道:“说,是不是陆离让你这么告诉我的?”
焦作用力掰开苏克言的手,难得硬气了一回,“别什么事都扯到陆离身上!陆离要是有这种本事,还会惨到靠讨好金主换通告的地步吗?”
苏克言使出浑身的力气,快把焦作整个人提起来了,“你还有脸替他卖惨?能讨好沈既明,他大概高兴到做梦都偷笑了吧!”
一辆车慢慢地向他们的前方驶来。
焦作的双眼挤成了一条缝,难受道:“你快看,是陆离!”
焦作看到陆离就意味着沈既明也出现了。
苏克言马上松了手回头看,隔着车窗对上了陆离的视线。
眨眼间,一只瘦而修长的手掌挡在陆离眼前。
车内,沈既明皱着眉头看向窗外,“陆离,你别盯着他看,会灵感枯竭的。”
“我在看焦作。”陆离躲开沈既明的手,他不在意苏克言,他关心的是焦作的安危。
事实证明陆离的关心是多余的。
利用苏克言和陆离对视的瞬间,焦作将他发觉情况不对就开溜的天赋神通发挥到了极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上车锁了车门,抢在邱白前面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苏克言把焦作的离去当作是天赐良机,大步向沈既明所在的车跑来,在跑的过程里还不忘展示他健美的身姿,“沈导演,拜托你捎我一程!”
驾驶座旁边的窗户是开着的,邱白听到了苏克言的声音,问道:“少爷,需要停车吗?”
沈既明:“开快点,被他追上我以后就不带你出门了。”
邱白立即加速,直到他再也看不到苏克言的身影才稍微慢了一点。
沈既明问邱白,“从这里回到沈家需要多长时间?”
邱白说道:“最少两个半小时。”
“不错,时间还算充裕。”沈既明侧身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陆离,“陆离,请把你的上衣脱掉。”
陆离面露诧异,“什么,你要在行驶的车里创作?”
沈既明认真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职业素养吗?离开皇冠和工作室,我什么都写不出来。”
陆离:“……”所谓职业素养难道不是在非常艰苦的条件下也能够完美完成工作吗?
沈既明催促道:“快点脱衣服,否则我无法在两个半小时之内给你讲一堂让你受益终生的表演课。”
沈既明要给他讲表演了?
陆离抬起胳膊把上半身的衣服脱得一干二净。
陆离发誓这是他脱得最快的一次。
而沈既明的这堂费事两个半小时零三秒的表演课完全值得陆离这么做,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沈既明的语速太快了,让陆离没有时间一边听一边思考,只能机械地记下来沈既明所讲的内容,还记得不完整。
陆离不堪忍受听过却记不住的折磨,忍不住说道:“沈老师,你刚才所讲的内容我有几个地方没听懂,你可以再给我讲一遍吗?”
“不可以,就算你把裤子都脱了我也不会给你讲第二遍。”沈既明把手伸进口袋,“哦,我竟然忘了我出门带了录音笔,陆离,你太不走运了。假如我没忘了录音笔,你就能用录音笔把刚才那一整堂课录下来了。”
“……”陆离从来没对录音笔这么爱恨交加过。
沈既明从口袋里摸出录音笔,意外发现录音笔竟一直处于录音状态,并且已经录了几个小时了。沈既明结束录音,把录音笔和耳机一并递给陆离,“陆离,相信我,这一定是你这辈子最走运的几个小时。”
陆离:“谢谢。”
陆离双手接过沈既明递过来的录音笔和耳机,开心地把耳机塞进了耳朵,准备再享受一次听沈既明讲课的感觉。
沈既明伸手拔掉了陆离的耳机,“陆离,你不能把宝贵的精力浪费在听课上。在未来的五个小时里,我需要你用尽全力为我提供创作灵感。我什么时候修改完剧本我们什么时候休息。”
陆离:“……我现在只想听课。”
沈既明冷着脸说道:“别做梦了,我保证会在你听清第一句话之前摔了录音笔。”
“我知道了。”陆离别过头不看沈既明,小心翼翼地把录音笔和耳机收进自己的口袋。
在迈入工作室之前,陆离强烈要求在自己的房间脱衣服。他只有亲手把录音笔收好了,才能安心地进入工作室给沈既明提供创作灵感。
要坚持抵抗录音笔对他的诱惑,陆离在工作室里度过的每分每秒都是极度难熬的。
只要坚持到沈既明改完剧本的那一刻就能听到录音,陆离在工作室度过的每分每秒又都是充满希望的。
这种复杂的情绪完全影响了陆离的身体和动作,全部被沈既明看在眼里,源源不断地给沈既明提供着创作灵感。
沈既明不停笔地从晚上八点五十五分一直写到凌晨一点二十分。工作结束后,沈既明面带微笑地称赞陆离,“你的表现真实太棒了!我在改完剧本之后,又写了一个新剧本的大纲。”
他的良好表现拖了他的后腿让他不能早点听到录音?
作为一个演员,陆离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他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洗个澡,脱了衣服钻进帐篷听录音。
陆离闭上眼睛,心情有点激动,他终于能再一次听到沈既明讲课了。
从录音笔中传出来的,正是他熟悉的沈既明的声音。
沈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