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轩苦思冥想,罗神医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别事到临头才说了你不行啊。”罗神医看向他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怀疑。
心理暗忖这徒弟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谁说我不行的?我可以!非常可以!”罗轩挺起胸膛。
既想不起来那就先放着吧,正事要紧。
“你行你上吧。”罗神医坐在罗轩身侧,虽然就他的程度来说不用他再指导下针,不过就是起个以防万一的作用。
罗轩打小就跟在罗神医身边,小的时候耳濡目染,大了些开始上手,也是曾诊治过病人,下针手法并不稚嫩,虽相比罗神医的大胆用针还是小心谨慎了些,但手非常稳,在认真工作时也收了平时的那张嘻皮笑脸,很是专注。
年轻就是本钱,收针时罗轩的手连抖都没抖一下,也就额上出了层薄汗。
而这几天进行治疗,罗轩天天对着云琛那张脸,越看越感觉怪异,越看越觉得眼熟。
尤其那眉眼,好似在哪儿看过似的,却偏偏怎样也想不起来。
覆着面具时下半张脸还好,就是这上半张脸,每回见了他都得打起万分精神才能施针,否则每每都得见了发起呆来。
倒不是觉得云琛长得好看才发的呆,虽然他也的确长得不错,只是……面对面时,总有股莫名的感受阻挠着他的思绪,罗轩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天结束后,罗轩走出屋里,恰好碰见守在外头的鹿鸣也要往里走。
他们诊治的时候鹿鸣都是在外头候着的,原先他也曾留在屋里想帮上忙来着,但当鹿鸣亲眼看见他们将针往云琛脸上刺的时候,还得拚命抑制住自己的叫声,甚至云琛还要分神来安抚他,为了不妨碍治疗,第二天他就很自觉地在外头待着,说什么也不肯在结束之前进去帮倒忙了。
鹿鸣对罗轩行了个礼,心想着怎么最近觉得脸熟的人越来越多了,先是大少爷,再是罗公子……
一想到此,他脚步一顿,在罗轩也回应他后,鹿鸣 “啊”了一声,直把罗轩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罗轩的心都给提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下,咽了口唾沫。
鹿鸣一拍脑袋,“我说呢,就觉得大少爷怎么看着那般眼熟,就像在哪儿看过似的,仔细一看,这眉眼之间可不就跟罗公子的如出一辙吗?”
鹿鸣一直都觉得云琛的长相很是眼熟,现下云琛和罗轩两人一个在屋里一个在屋外,他又正巧想到这事,可不就将这整件事给搭上线了?
此话一出,罗轩愣了一下,自己回想了一下云琛的相貌,若是遮住下半张脸的话,两人的眉眼可不就是极像吗?
查觉到这点以后,罗轩的表情登时像是被雷给劈了一般,久久说不出话。
“罗公子?”鹿鸣瞧他震惊地瞪大双眼,却只字未吐,只得唤了他一声。
罗轩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将身子转向他,问道:“你觉得……有什么情况下,两个人会长得相像的?”
“巧合或者是家人啰。”不过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至少鹿鸣自己就没遇过长得跟自己相似的人。
罗轩不死心地再问:“那,你认为我跟蒋公子,是巧合的成分大一些呢,还是是家人的可能性多一点?”
鹿鸣一听当即失笑,“当然是巧合啊!英国公府可没什么走丢的少爷,真要有还不得乱成一锅粥了?”
他是家生子,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府上有谁丢了位少爷,就算是大少爷那也是直接从外面带回来的……
鹿鸣笑容一僵,拧眉沉思。
府内的事他清楚,那,府外的呢?
蒋世沉是外室子,英国公只带他一个回来,会不会其实是有两个孩子的?毕竟他们对于大少爷的生母相关了解得并不透彻,他们只是下人,哪里又能接触到这种内幕?
鹿冥想了想,替他指了路,“小的建议罗公子去问问我们二……咳,夫人,也许夫人知道些什么呢。”
鹿鸣还是留了点心眼,没敢叫破蒋妙双的真正身分,虽然罗轩自己长得就不差,可谁说长得好看的人就不会有坏心思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虽是蒋世沉的小厮,但同时也是国公府的下人,虽然罗轩看着人挺好,但多留一些退路也是好的。
***
罗轩也不耽搁,当下就去寻了蒋妙双,蒋妙双还以为云琛怎么了,她是知道诊治交由罗轩接手,具体的却是毫无头绪,罗神医答应了她要让她见云琛,却迟迟不说何时能放行,她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几乎天天都得问上罗神医那么一句:“天时到了没有?”
当然,每次得到的也都是否定的答案。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因此此刻罗轩来寻她,她还以为那个“天时”就要来到,虽每日与云琛通信,但关于病情的事他从来不肯多谈,任凭蒋妙双怎么问,来来去去他都是“安好,勿念”,直把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她知道云琛不想让她担心,可这严防死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