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不说话了。
“当真是胆子大得很,”他冷笑,“给你一月便是一月,本官这里可不做买卖,没有讨价还价一回事。”
言毕他便拂袖离去。
跪了一地的侍卫起身恭送,“督主慢走。”
林殊这才从地上起来,耷拉着脑袋去收拾自己的弓箭了,却丝毫没有了练习的兴致。张罗在一旁叹了口气,拍了拍林殊的肩膀,“小殊,大人对你可是真的很好了,若是其他人惹他动怒,焉有命在?若是能答应的,便答应了罢,也不辜负督主和你师徒一场的情谊。”
“督主……可不愿收我为徒。”林殊闷声道。
“只怕是你自己才会这么觉着了。”张罗笑着摇摇头,去前头放弓了。
林殊脑袋里乱成一团,太师是不能得罪的,三少爷是不能背叛的,她也不想和太师疏远,可是他的态度……
唉……
林殊一身疲惫地回到监栏院,在浴房简单洗漱了一下,监栏里的浴房是大通间,林殊从来都是等人洗完了才进去的,反个锁便可以了。
弄好之后林殊把东西收拾了一下,提着木桶往外走,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林殊脚步一顿,就听见那人朝里面问道,“有人么?开个门!”
这个声音林殊不曾听过,犹豫了一下,正欲上前,那人却毫无耐心地拍了拍门,骂了两声,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了,却突然听得一声闷响,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林殊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叫声,惊动了监栏里头的人,林殊这才把门打开,往前头走去。
大伙儿都出来了,监栏院到浴房的小径上倒了一个人,就是刚刚敲门的那位。走近了才发现是前院那位看门的,林殊和他接触不多,没有认出他的声音来。
只是这大半夜的,这太监也无甚可图的,怎么敲人闷棍?
这里没有话事的,小仨儿就让人抬了他去看看医士,太医轻易不给太监看病的,这时候也下值了,只好找宫里头的医士了。围观的太监们也被赶回去了。
林殊心中有一丝奇怪的感觉,也回到了监栏。
小仨儿拍了拍林殊,轻声道,“以后莫要再一个人去浴房了。”
林殊诧异道,“小仨儿你是说……”
“你的行程那么好把握,又喜欢单独出行,的确不太安全。”小仨儿说道,“前些日子你与秋风姑姑走得近大家都知道,李栓多疑,保不齐就想先下手为强。总之,小心为上。”
林殊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却不想是这样的,心中也打了个突,想了想,“小仨儿,可是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洗澡……”
小仨儿丢过来一串钥匙,把被子往脑袋上一拉,“宫里有个好去处,便宜你了,东缉事厂后头那座香木山知道吧,造这座假山的时候引了地底的温泉,后头有个汤池,等闲人进不去,这是钥匙,急了就去那儿。”
林殊接住钥匙,道了声谢。
温泉?她还没泡过呢。
第41章 香木
那位看门的太监没有什么事儿, 只是跌了脑袋,肿了个大包罢了。说起来莫名其妙, 却没有敢去追究。
李栓最近出现得很少了,他的差事由跟前一个太监顶了, 李领事照旧统管重华宫,对林殊却是上了心。先前就有旧日的积怨,加上这等敏感时期,林殊和秋风走得近,不下手实在不像他们能做出来的。
这些宫里的老人都有一种对变动极其敏感的嗅觉,不然也混不到这个程度。李栓之事,李领事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第二日林殊一起来, 就听到小饼子他们在一旁议论开了,说的是那勒索小双子后开被发配到掖庭的那位,不知走了何等的狗屎运被主管看上, 调去了针线房不用受那劳苦事儿的累,谁知到底是天道有眼, 那人调去针线房不过半月, 就跌进井里死了, 可见这人啊,千万做不得亏心事……
林殊听了一耳朵,心下猛地一沉。
那张扎是重要的人证, 这般死了,岂不是死无对证?而且,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虽然生前作恶,但是终究没有犯什么大错,多半是被逼的,怎么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死了?
若是没有那位看门的太监,她是不是也和这人一样跌进井里了?
宫里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倒霉,多半是人心险恶,林殊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心下肃然了起来,她的确喜欢独来独往,但这样实在是不行了,正如小仨儿所说,毕竟她的行程基本是固定的,只要不和大皇子待在一起,要下手的机会多了去了。
林殊还是惜命的很,决定今日不练箭了,和小饼子他们一起值班。因为她微妙的身份和地位,重华宫是没有什么人管她的,洒扫的活计基本上也被别人干了,林殊每日只需到岗和练箭罢了。她这般动作,小饼子他们自然乐意,和别人换了一个班,人家也乐得清闲。
这几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