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她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好。”路翎晔起身,推着她回房,刚一进门,江雪然就拉住他,“我说的是,我们走吧。”
路翎晔动作一滞,立马意会到她的意思。
“然然……你想好了吗?……你愿意离开他吗?他是为你自杀的……”
江雪然嘴边噙着淡淡的微笑,有种自嘲,有种心伤,有种可笑,“他的身边,还有谢紫昕,不是吗?”
路翎晔看了走廊的那一边,像是做了一个决定,转过头,看着然然,目光坚定,“好,我带你走!”
“然然,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米优诺哼着欢快的曲调,带着江雪然最爱的蛋糕走进来。
“啊啊啊……”一抬头,床上只剩下铺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被单,哪里还有江雪然的一点踪迹?
雷诺鸿也皱着眉头走进来,“这是医院,你安静点行不行?”
米优诺心慌指着床,颤抖着嘴唇,“然然她不见了!!!”
“什么……”正巧赶过来的赵宇泽一听,脸色刷得变白,推开他们,跑到她的病床前,手指摸着白色的被单,感受着她存在的痕迹。
没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连一丝温度都没有!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赵宇泽茫然无措的跌坐在床|上,双目空洞,表情痴呆,米优诺看着他这幅样子,也不禁眼眶一红,走过来,安慰“你也别伤心,也许然然她已经醒了呢?”
一个护士恰好从这边路过,被雷诺鸿一把揪过来,“这个病房的病人呢?”
护士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们一眼,再看看病房号,眸子划过一丝诡谲,“哦,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是他闺蜜,他是她的老公!”
护士皱皱眉,深表疑惑,这几天守在这里的美男太多,而且早上接她走的人也说是她老公。
“请你们节哀……”
“什么?!”米优诺一下傻了,身子一软,雷诺鸿眼疾手快的接住她,皱眉,“你什么意思?”
赵宇泽也猩红着眸子,指着门外,“滚!给我滚!”
护士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也是一愣,横了他一眼,离开了病房。
呆了几秒,米优诺眼泪越流越多,最后,直接嚎啕大哭起来。“然然……你怎么能舍弃下我们呢?呜呜……”
米优诺坐在地上,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一旁,两个男人都好似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如若石化。
被眼泪溢满的眼眶,眼前一花,一道白色的影子已经冲了出去。
雷诺鸿动作一滞,身旁的赵宇泽已经不在了。
“该死,他刚做完手术,不能剧烈运动……”
***
“护士,然然她在哪里?”
赵宇泽快步追上刚才的哪个小姑娘,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满脸的急切恳求。
“你是说死者的尸体?”护士小姐好像早就想到她要问这个问题一样,面沉如水,
赵宇泽身体一晃,黑眸闪过浓烈的悲伤,听到“死者”“尸体”这样的词汇,还是不能接受。
“是的。”好一会,赵宇泽才开口回答,竟有种心如死灰般的感觉。
连他也相信然然死了吗?她带着自己的孩子,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好,请你跟我来。”护士很是能体会他的心情,放柔语气,在前面领路。
当护士小姐揭开白色被单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仿佛随着她一起破裂,碎成一地的绝望。
“然然……”
他走过去,蹲下来,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用尽爱恋,用尽温柔。可回应他的,不是她的调皮一笑,不是她的羞涩面容,不是她的妖媚娇嗔。
只有冰冷的触感,象征着,她的生命已经灰飞烟灭,不复存在。她的皮肤还是那么白皙,却没有一点正常人的红晕。
米优诺也奔了过来,抽抽搭搭的在他的身边,哭泣着,哀叹着。
可他的耳边什么也没有,世界都仿佛空了一样,身体瘫软在这里,她的身体却已经渐行渐远。
“先生,这是这个小姐生前最后的遗愿,请你照做。”护士小姐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也默默的叹口气,“请您节哀。”
“遗愿?”雷诺鸿一愣,接过纸条,“你的意思是,她生前已经醒来了?”
“是的。但可能是回光返照,”
赵宇泽拿过纸条,一字一字,恨不得刻在心里,那么寥寥数语,他却读了整整十分钟。
“泽,如果你曾经爱过我,哪怕一丝一毫,请将我火化,并将它站在最高的山巅,随着风扬了吧。还有……好好活下去。然绝笔。”
赵宇泽垂下眸子,敛去那里的复杂与悲痛,声音喑哑,“好,然然,你说的,我都答应。”
将她的亲笔折好,放入口袋,转身,踉踉跄跄的走出太平间,这个让人心凉的地方。
“按她说的,火化吧。”
他离去了,只留下一室的寂寥和泣不成声。
她离开了,只留下世界上的伤心人和难过的往事。
a市,最高的山峰,托云坞。
赵宇泽站在山巅,迎着烈风,静默的站在那里,风卷起他的衣角,更衬托得他背影凄凉,寒心冰骨。
米优诺等一行人站在他的身后几十米处,心情悲痛的小声啜泣着,却也没人来打扰他,任由他和她做最后一场告别。
“然然……我爱你……”
他张开手,将手中的骨灰扬起,散落在天空中,随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