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先说来也叫我明白明白不是,阎王还不收冤死鬼呢,咱们这可是新社会,真不行的话,还有公安局法院呢,政府给你作主,”
卫雪玢态度十分诚恳,“但是吧,你虽然是相庆的大姑,可也只是他大姑,我这个侄媳妇就算是错了,有我妈,有我婆婆,有我单位管呢,你张嘴闭嘴的不要脸,婊/子的骂,太不文明了吧?可能你们南固就兴这个,但是还有招娣儿跟待见儿呢,她们可是大闺女呢,听见这种话,不脏耳朵么?”
朱相庆见朱大妮儿又要开哭,瞪了卫雪玢一眼,“你少说两句吧,不就是我娘骂了你两句嘛,又长不到你身上去,你还跟老人计较?”
“是,我不跟老人计较,反正你也不会跟宋怀庆计较他骂你是个绿头乌龟,”卫雪玢怪异的看着朱相庆,“噗嗤”一声又乐了,“没准儿人家怀庆心里一直就是这么想的呢!没事儿,想想也长不到你身上不是?”
“你这人,真是一句也不吃亏!”朱相庆都快被卫雪玢给逼疯了,早知道她一结婚是这么个脾气,自己再难也不能答应娶这个搅家精来!
宋老二在一边听了半天,知道这个媳妇是个厉害的,他在凳子上磕了磕烟袋锅子,“好啦,有事说事,怀庆他娘,你来说吧。”
他可丢不起这个人,这事儿啊,说着脏嘴!
朱大妮儿也不啰嗦,拿手巾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走到卫雪玢坐着的床上,一把把她给推开了,把被子一抖,又掀了掀单子,“这是咋回事?这床上咋啥也没有?俺也翻你门后头的簸箕斗儿了,啥也没有,你当俺们跟相庆一样,啥也不懂呢?呸,贱人,你就不是个大闺女!”
朱大妮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城里人用那种皱纹的卫生纸,可是她在门后头放簸箕斗儿的地方看了看,里头干干净净的!
“呵呵,”前世朱大妮儿也是拿这个来压她的,而她,顾及朱相庆的脸面,愣是被朱大妮儿骂的流着泪,也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来,换来的也不过是朱相庆的一句“别跟咱娘计较,她老了不懂事,但是好心!”
而且事后多年,朱相庆也从未对当年的事替卫雪玢跟朱大妮儿解释过一句,那些年只要卫雪玢做什么事不合朱大妮儿的意,都会被她指桑骂槐说什么不检点,下贱,破鞋一双!
“你们懂?那你跟我说说你们懂啥?你们想在床上找啥啊?我这可是我妈准备的全新的单子被子,有啥脏东西?”卫雪玢装着一脸懵懂,好奇的看着朱大妮儿,“大姑,你这到底是闹啥?”
“相庆?你姑到底在这儿闹啥呢?咱们就在床上睡了一觉,这床上到底该有啥啊?”卫雪玢似笑非笑的看着朱相庆,一个连事都成不了的男人,还指望能在床上制造出点痕迹来?
朱相庆被卫雪玢的笑刺的满脸通红,他一拉朱大妮儿,“娘你别说了,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噗……”宋怀庆在一边又笑开了,他一指朱相庆,再指指卫雪玢,“娘,你还没明白过来?我哥跟我嫂子,早就,”他把两个食指往一起对了对,“这城里的闺女就是跟咱们那儿的不一样!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