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覃震桓没说话,似乎还在考虑怎么回答覃戈突然提出来的问题。
汤月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儿子会提前回国。她一琢磨,心底一股气就飚上来了,“老覃……章茗可是设计院的,你是想让儿媳妇去给你那不成器的儿子背锅呀?你给孩子他妈弄个罪名,以后是会影响孩子未来的!为了那个私生子,三个孙子你不要了是吗?”
“啪”一声巨响,黑檀乌木筷子被拍在了桌上,覃震桓大声呵斥,“我会这么糊涂,干出这种事吗?私生子,私生子,什么是私生子,他不是你一手带大,被你宠坏的?你当初若是不能接受覃盾,我不会把他带回来。”
汤月被威慑住了,但她心里委屈,忍不住反驳:“我真是里外不是人,我敢不宠他吗?我宠他我还有错了?他自己不学好,能怨我?这几年他长本事了,你看我还敢管他吗?”
“覃戈结婚生子了,你都还要管,为什么覃盾你就不敢管了?你就是两样心。”
“我当然两样心了,一个我生的,一个是你外面野女人生的,能一样吗?”
覃震桓冷哼,“终于说出你的心里话了,装什么贤惠。”
汤月心底憋着一口气,她看了儿子一眼,这么多年她都挺过来了,她不能功亏一篑,她抚着心口给自己找台阶,“汤媛,去把我降血压的药拿下来。”
在一旁看着姑父姑母起争执,坐立不安的汤媛如临大赦,忙上楼取药去。
覃戈听着父母的争吵,此时的他,异常冷静,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划开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屏幕,打开了一个录音文件,静翳的空气中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音。
“这是我们云河的一点小小心意,先给您打三百万,事后再打两百万。”
停顿了一会儿,另外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声说:“丁主任,这事不好办,把质量问题改成设计问题,太多资料要推翻重做,不好搞。”
丁主任:“只要您睁只眼闭只眼就行,其他事会有人去处理妥当,不会有事,万一真有事也绝不会牵连到您。”
……
覃戈关掉了录音,覃震桓眉头紧蹙,“这是老丁?”
“是。”
覃震桓盛怒:“老丁竟然瞒着我……荒谬!岂有此理!枉费我这么信任他。”
汤月听得一头雾水:“老丁为什么要瞒着你这么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覃戈轻描淡写:“丁正是覃盾的亲舅舅。”
“什么!”汤月刚刚憋回去的那口气,又涌了上来,“你瞒着我,把那女人的兄弟留在身边那么多年,枉我还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你跟丁蓝是不是没有断干净?”
覃震桓:“丁蓝在美国已经结婚生子,我就错了那么一回,这辈子是不是就站不起来了?我留着丁正也是因为他做事靠谱。”
汤月:“还做事靠谱,呵呵。让整个云河给覃盾陪葬吗?还是说他听你的指挥,你让他去做的?”
覃震桓辩解道:“我跟他说了,等调查结果出来,我们再来权衡怎么处理。坍塌事故的起因我也是听了这个录音才知道是质量问题,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
正争吵着,汤媛拿着药下来了,覃震桓对汤媛说:“打电话给丁正,让他马上来一趟。”
半个小时以后,丁正敲开了覃震桓的书房门,他看到覃戈坐在沙发上喝茶,有些意外。
“小覃总回来了?”
覃戈点了点头,没说话。
覃震桓把薛总发过来的采访稿打印纸往地上一扔:“丁正,你脑子被狗咬了!做事那么糊涂。”
丁正把采访稿捡起来,知道事情可能败露了,但败露多少,他心里没数。
“董事长,这是?”
“你贿赂调查组,跟记者提前透露远安城坍塌事故可能是设计方面的问题,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
丁正咳嗽了一声,不敢高声辩解,心虚地说:“董事长您要我尽量往对云河有利的方向努力,如果把事故原因往设计上引导,那是对云河最有利的。”
“对云河有利?你贿赂别人的时候都被人录音了,你还不知道吧?!这要是传出去,我们云河将万劫不复!你做事怎么能那么不小心。”
显然这是证据确凿的,丁正低下头认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