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曾经官秩比自己低的王林。
对于和昔日旧友渐行陌路之事谭璇只是事发时有些伤感, 时日一长便慢慢淡出脑海。间隔几年如今意外碰面除感到微微惊讶他心中并未激起多大涟漪。
大江及其重要支流水利工程历时近三年已完工,期间除工部户部官员奉旨巡检外东宫太子也来督检过。
早先江堤决堤便有御史弹劾与之相关的官员尸位素餐督导不利造成江堤垮塌,最终皇上严办不少官吏。因而这一次参与筑堤人员从上至下极为小心谨慎,因此核验结果自然没任何问题。
田昀和返乡守孝之前担任工部尚书, 来江城核查的官员知晓谭璇是前任最高上司亲外甥。
说起来谭璇被调往江城还是由工部侍郎向吏部举荐的。当初清河郡围塘造田策略乃工部提出,因此其治理九龙江水患的佳绩工部非常清楚, 建议让他担任阳江知县再合适不过。
“听丛之说你俩不但同乡同年,居然还是同窗好友。可惜时间匆忙,你们来不及把酒叙旧。丛之,你不是要回乡探亲吗,待巡防完工事两位倒可再作邀约。”
工部李郎中没少受田昀和的恩惠对谭璇态度十分亲和, 巡检完阳江辖区重要堤段上船离开时, 随意聊起闲话。
听上司谈起自己和谭璇的关系王林神色略略不自在, 用余光悄悄扫了眼面露笑意神态自然的谭璇,笑着道:“多谢大人体恤。”
说完目有所冀地望着谭璇, 只听对方笑道:“甚好, 到时定尽地主之宜!”
不熟悉谭璇的人定然认为其心中在正为好友重逢欢喜不已,可对之知之甚深的王林察觉到了他的疏离, 心头顿时凉了半截眸光燃起的光芒倏然消散,不敢同他对视,僵笑着胡乱地点点头。
……
遥望着渐渐远去的行船谭璇轻叹口气,自己同王林注定不可能重回多年前那种无话不谈的关系了,既然生出罅隙再继续相处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不如桥归桥路归路。
后来王林终是没返回阳江与谭璇剪烛西窗把酒相叙,或许他也意识到两人彻底不能再做回朋友了吧。
阳江的冬季同平江一样,瑟瑟寒风中裹挟着浓浓的湿气冷进骨子里。
进入腊月年关临近,整个县城百姓一下子从沉寂的蛰居状态沸腾起来。
“老爷,东西和银子送过去了。不过我总觉得张老伯家里怪怪的有些不对劲。”山竹回忆去张老汉家见到的情景,疑惑的对谭璇道。
张老汉孙子失踪一案至今未破,两位老人家孤苦伶仃生活不容易,眼看要过年了,谭璇便让山竹送些年货和几两银子过去。
“噢?有什么不对劲,快说来看看。”猛听山竹这般说谭璇打个激灵,如今正值年关,无论外逃嫌犯还是普通离家在外之人都想年节同家人团聚的。
会不会俩孙子这个时候回来了?如果这样,岂不是喜事一桩?但山竹又道怪怪的,难不成其中有什么蹊跷?
“张家小院里有浓浓的药味,张嬷嬷说她身子染恙可我明明听到房里有动静,两人神色慌张生怕我要进里屋瞅似的。老爷您说假若大壮或二壮回来不是天大好事吗,他们为啥不敢告诉旁人躲在屋里呢。”
山竹习惯性的摸摸后脑勺,似猜到某种可能性眼睛冒光,突然低声道:“会不会在外面犯了事躲避官差抓捕,平常日子不敢回家,如今趁年节偷偷回来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揣测靠谱,激动的恨不得让自家老爷马上派人抓捕在逃罪犯。
谭璇听了山竹的描述同样觉得奇怪不排除他说的可能性,可一旦涉及刑案就不能凭空臆断。
再说现在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张老汉家里躲的就是他们的孙子。
能纵使事情不同寻常也需经过仔细调查,得出确切结果后再来做决定。
谭璇踱步思量后定下接下来的方案,午后到县衙唤衙役到跟前嘱咐事情。让他们去张家庄暗中盯哨张老汉夫妇,查证屋里藏的谁若是张家孙子即刻回禀。
没过两日办差的衙役回来禀报张家屋里藏的人果真是消失大半年的小孙子张二壮。
正当谭璇打算第二天借问询之由传唤张老汉到堂,出人意料的是当晚张二壮竟然主动登门上报惊天密事。
“你意思说冶县除了绿山,还有个产矿的雉山?!”
听张二壮讲完,谭璇心中激起汹涌巨浪。
原来张二壮自小到大没踏出过阳江县,当初凭着满腔孝心出门去冶县为思孙心切的祖父祖母寻找大哥,途中各种巧合碰在一起错过最近路线,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