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跟贺广钟汇报了案情后,柏皓霖心怀愧疚地给陆亚茗打去电话:
“抱歉,陆小姐,明天晚上我恐怕赶不回来,所以……。”
“没关系,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不用担心。”陆亚茗虽这么说,但难免还是有些失望。
“不,我们应该停止行动,万一被刑洪明发现,你……”柏皓霖极其不放心陆亚苟只身犯险。
“放心,摄像机都藏得很隐秘,不会被发现的,而且,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你也不希望功亏一溃吧?”陆亚茗见他担心自己,心里暖甜暖甜的。
的确,陆亚茗为了获得这个机会,把寒舍餐饮公司低价卖给了刑洪明掌控的跨国集团就是为了探知他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然轻易放弃,恐怕他永远也无法接近真相!
思量了许久,柏皓霖才道:“好吧,但在我回来之前,你千万别去碰那些摄像机——如果被刑洪明的人发现,你就推说不知道,他找不到证据和动机,不会为难你的。”
“嗯。”陆亚茗轻声应道,“倒是你,在外面小心些。”
“放心,我会的。”
挂了电话后,柏皓霖沉沉地吐了口气,心情并没有因为有陆亚茗这个坚强的后盾而放松,他知道,尾阳岛的连环谋杀案已经失去控制,凶手的愤怒转向了与核污染无关的人。
第691章
一小时后,白虎警署刑侦一处的朱警长带着他手下的警探以及支援部的十余名协警乘直升机抵达尾阳岛,协警们对章杰被害现场进行拍照、勘察,朱警长他们则开始了解案情。
在听易云昭大致地描述了经过后,朱警长心存疑虑:
“如果这个凶手四年内用伪装意外的手法杀害了六名与c市核污染有关的人,为什么突然用如此残忍的方法杀害无辜者?”
“所以我个人倾向于,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柏皓霖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先前的凶手通常是使用不着痕迹的杀人手法,技术性强,而章杰的尸体表现出了极端的残忍和暴戾,犯罪手法大相径庭,虽然有些罪犯在犯罪过程中会伴随行为升级,但几乎没有如此跳跃式的改变。
铁桶和老鼠是凶手事先准备的,这种杀人工具非常极端,以前专门用来施以酷刑,凶手之所以使用会给受害者带来极大恐惧和痛苦的手法,是因为受害人的绝望会令他有愉悦的快感,即是说这名凶手有虐待倾向,完全不是杀了六个人后还能沉寂人海之人所为。
另外,在受害者的选择上,虽然前六名死者都是c市的高官权贵,但他们都与核污染有关,说明凶手是在肃清当年给c市所有市民套上颈索的刽子手;而这名凶手杀害的却是与核污染完全没有任何关联的章杰,即是说他们极有可能有个人仇怨,或是凶手为了发泄自己对上层人士的怨恨而随意找了名受害者。
只是为什么他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杀害章杰?凶手是在向警方示威,还是有冲动控制障碍?
“确实,而且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易云昭无比笃定地说。
“凶手是谁?”朱警长有些惊讶。
“昨天我们在六阳街的游艇停靠处遇到一个来自c市的码头工老黄,他对c市来的官员带有极大的敌意,很可能他回去后想不过,才杀人泄愤!”易云昭的鼻翼扩张,表情愤然,“我已经让刘警官先将他暗中监视起来了。”
柏皓霖并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性,但经过分析后,他并不同意易云昭的看法:和他们的交谈中,老黄虽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慨,不过知道警察是在打听谁暗杀了当年与核污染有关的相关人员后,那极不自然且做作的掩饰,说明他心思单纯,好恶明显,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他在c市的时间不短,非常了解当年核电站修建一事,自然也知道才三十岁出头的章杰与此事并无干系,犯不着对他下手;与老黄的谈话了解到,他有家室、有妻儿,也知道了杀害六名死者的凶手手法隐密,就算他要模仿杀人,也绝不会用这种激进、残虐,会将他暴露在警方视线下的手法。
“很好,我们先找他了解情况。”朱警长道。
虽然柏皓霖并不认为老黄是凶手,但的确是在与他聊完后的晚上,章杰就惨遭毒手,极有可能他将他的负面情绪传递给了真凶,所以有必要问清楚他是否跟他人提过此事。
正如易云昭所说,刘警官一直监视着老黄的动向,老黄每天十点就会到六阳街的游艇停靠点干活,今天也不例外,所以当朱警长一行人找到老黄时,他正在清扫一艘游艇,当看到警察来找自己时,老黄嘲讽道:
“怎么了?警官,说几句话就要吃牢饭了?”
“老黄,三阳街的章杰议员,你认识吗?”刘警官没理会他,先发问。
“c市政坛的新星嘛,我认识啊,只是他不认识我而已。”老黄虽住在尾阳岛,对家乡的事依然比较关心,章杰近期频频在电视上露面,老黄自然知道他,“他怎么了?”他面露疑惑。
“昨天晚上十一点到今天凌晨两点,你在哪?”这是章杰被害的大致时间。
“睡觉啊!还能干嘛?”老黄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也警觉了起来,“你们突然问我这个干嘛?”
“有人能做证吗?”朱警长没理会,继续问。
“我们是集体宿舍,我们宿舍里的另外三个人都能做证!”老黄有些生气了,“你们盘问我这个到底想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