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时间,到时候,朕会亲自过去。两个孩子的话,接过来,朕先瞧瞧。”
来人得了指令立刻退了下去,蔺策起身,就着盆里的水洗了洗手,回头看向高庸:“我听说那个小点的也就刚满周岁,奶娘可找好了?”
“陛下放心,所有的一切奴婢都安排好了。”
蔺策点了点头:“那就好。”
半个时辰之后,在护卫陪同下的两个小孩儿进了长乐宫。陶祾年纪毕竟小些,一路旅途劳顿,趴在护卫怀里睡得香甜,进了宫门也没醒过来,护卫抱着他朝着蔺策施了礼,犹豫着要不要将他叫醒,毕竟第一次面圣,实在不好太过失礼。
蔺策却挥了挥手:“让他睡吧,这么大的孩子最是渴睡,反正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也不急着这一日。”他说这话,手指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你们将军给他取了什么名字?”
“将军说,替陶将军认了这个儿子,单名一个祾字。”护卫回道。
“祾?”蔺策点了点头,“喻吉祥之意,他是盼着这孩子能够福泽绵长,平安喜乐。”他回过头朝着高庸看了一眼,高庸立刻捧了个锦盒过来,从中拿出一个长命锁,戴到陶祾项上。
蔺策伸手将那项圈戴正:“既然成了陶姜的儿子,便是忠烈之后。其父以身殉国,身后再无亲眷,朕认其为义子,留在长乐宫,亲自教养。”
虽然众人都清楚,仅是凭着游彦与陶姜的关系,这孩子此生便再无顾虑,却没想到现在更是被当今圣上收为义子,亲自养在这长乐宫,这是何等的福分。护卫慌忙抱着还在睡梦之中的陶祾朝着蔺策施礼,蔺策笑着摆手:“好了,下去吧,后殿有奶娘,把孩子交给她们。等他醒了,再让御医过来请个脉。”
“是,陛下。”
护卫抱着陶祾跟着内侍去了后殿,将刚刚一直安静地躲在他身边的游悠留在了长乐宫,小姑娘有些怕生,一路上跟护卫刚刚熟识,现在护卫跟着陶祾退下,留下她对着殿中两个陌生的人,难免有些惶恐。
蔺策放缓了面色,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朕瞧瞧。”
高庸过去牵着游悠的手来到蔺策面前:“小姐,来,给陛下见礼。”
游悠咬了咬下唇,对上蔺策的眼睛里藏着慌张,但还是学着刚刚护卫的样子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给蔺策磕了个头。
蔺策走到她面前,将她拉了起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还是个孩子,不用这么多礼数拘束。子卿给她取名悠字,自然是希望她能够无拘无束,无忧无虑。”
高庸应声:“是,陛下。”
“你爹爹可好,”蔺策弯唇看着她,“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谁?”
游悠仰着头,对上蔺策的视线,轻轻地点了点头:“爹爹给了我一幅画,说,说那画上是我的另一个爹爹,让我带着弟弟回家找他。”
蔺策闻言愣了一下,轻声道:“那画现在在哪儿?”
游悠看了看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小心翼翼地将锦囊打开,从中拿出一张折起的纸,交到蔺策手里。
蔺策将那纸摊开,露出其中的内容,那是一张他的小像外的简单,但,这小像毕竟是出自游彦之手,寥寥数笔却已经足够勾勒出他的容貌,也难怪游悠凭着这幅画也能认出他来。
蔺策的手紧握着那画纸,目光一直落在纸上,半晌,才轻声问道:“你爹爹可还说了什么?”
“爹爹让我带着弟弟还有陶叔父的灵柩回家,乖乖等他回来。爹爹还说,”游悠眨了眨眼,小声道,“他很想念你。”
蔺策的眼睫抖了抖,嘴角向上扬起,颇有几分无可奈何:“也只有你爹爹,才能对着你这个孩子说出这种话。”他将那画重新折好,,放回锦囊中,蹲下身平视着游悠的眼睛,“那既然你爹爹告诉了你我是谁,喊声父皇我听听。”
“陛下,”高庸有些犹豫,低声道,“这样是不是于礼不符?”
“子卿认了她为女,那便也是朕的女儿,既是朕的女儿,喊声父皇又有何不对?”蔺策摸了摸游悠的头顶,“封号自然是要给的,不过朕打算等子卿回来由他亲自去想,也省的朕取了不如他的意。”
说完,他又朝着游悠道:“乖,叫声父皇。”
游悠抬眼看了看高庸,又转回视线到蔺策脸上,最后又看向被蔺策捏在手里的那个锦囊,之后才小声道:“父皇。”
“嗯,”蔺策笑了起来,“从今日起你就跟你义弟一样住在长乐宫,陪着父皇一起等你爹爹回家,可好?”
游悠听懂了蔺策的话,点了点头,乖巧地应道:“好。”
蔺策朝着她晃了晃手里的锦囊:“至于这幅画,就送给父皇可好?”
“好,”毕竟是游彦给自己的东西,游悠多少还是有些舍不得,她朝着蔺策手里又看了看,才应了下来。
蔺策仿佛没有察觉她的目光,将锦囊收入怀中,而后拉起了游悠的手:“一路劳顿是不是累的很,饿不饿?”
游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后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