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登登上了楼,当先一人看到柳鸣歧,走过来拱了拱手,叫道:「柳帮主。」
柳鸣歧只顾欣赏龙朔的美态,闻声转头,见是当地的大龙头温虎雄,连忙起身还礼。
两人寒喧几句,温虎雄望着龙朔道:「这位是……」
柳鸣歧哈哈一笑,「这是小弟带来的粉头。颜儿,过来见过温龙头。」
粉头。他竟然把自己说是妓女。龙朔口中一咸,已经咬出血来。他缓缓起身,学着女子的姿势,两手按在腰旁,蹲身福了一福。
「哦……」温虎雄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龙朔,「这幺俊俏的小妓,柳帮主从哪个堂子找到的?哈哈,若不是柳帮主说出来,在下还以为是令爱呢。」
柳鸣歧脸色顿变,温虎雄这句话刻毒之极,不但骂他老牛吃嫩草,还把自己的女儿比做小妓。他冷哼一声,一把扯起龙朔,拂袖而去。
温虎雄对广宏帮插足南丰早就心中有火,此刻已经撕破脸皮,当下不依不饶,几个人在后笑骂道:「姓柳的还好这一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有什幺好玩的?」
「广宏帮的家伙没见过女人吧,那小婊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就长了一张脸,可把姓柳的给迷住了。」
「多半是姓柳的家伙不行,才玩这号小粉头吧。」
「找找是哪家妓院的,包她一个月,让咱们帮里上上下下都玩玩姓柳的女人。」
柳鸣歧铁青着脸疾步而出,龙朔却是一派无所谓的淡然神色。看到柳鸣歧的怒火,甚至还隐隐有些惬意。
走出里许远近,柳鸣歧停下脚步,松开龙朔,寒声道:「在这儿等我。」说罢潜身掠回庆元楼。
龙朔知道柳鸣歧是去找温虎雄的晦气,两人谁生谁死他也不放在心上。最好同归于尽,自己回宁都慢慢等待。
「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会回来接你……」现在已经满三年了,她什幺时候会来呢?
「咦?这是谁家的女孩?标致得很啊。」
见到街头的女孩,行人都不由停下脚步,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惊叹。
那女孩脸上一红,连忙走到路边,避开众人的目光。
「姑娘,要不要买点脂粉?」路旁的商贩眉开眼笑地说:「这是巴蜀产的集香丸,姑娘长这幺漂亮,不妨买些回去画眉……」
话音未落,那女孩已经走远,躲在角落的阴影中。
夜市的灯火渐渐稀少,今晚正值十五,如银的月色洒在街道上,那些被行人步履磨平的青石板,宛如满地铜镜,散发出淡淡的清辉。
街角的暗处站着一个女孩,她的身形一片朦胧,只有对着街道的一侧,被月光勾勒出纤美的曲线,依稀能辨认出细腰圆臀。那双裸露的小臂彷佛被月色蒙上一层寒霜,在黑暗中白得耀眼。她的脸庞被阴影遮住,旁边商贩上一点微弱的灯火照来,映出一只小巧白腻的下巴和红宝石般娇艳的红唇。
几个无所事事的闲汉正在街上闲逛,见她一个人孤零零站着角落里,不由眼睛一亮,笑嘻嘻围了过来。
「小妹妹,是不是迷路了啊?」
「你家大人呢?」
女孩向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没入阴影之中。
见女孩怯生生不敢开口,几个闲汉胆子大了起来。其中一个涎着脸凑过来,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小妹妹,你家住哪儿啊?哥哥送你回去好吗?」
女孩再退一步,背后碰到了坚硬的墙壁。
几个人把女孩团团围住,接着一根肮脏的手指伸过来,挑了挑她的耳环,淫猥地说:「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哥哥那儿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
女孩忽然腰一弯,从缝隙里钻了出去。
但她身小力薄,刚跑出两步,就被人一把扯住。
「呵!好个小美人儿!」
众闲汉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只见那张花瓣般的俏脸白里透红,娇美之极。
闲汉们瞥了瞥旁边的行人,装出和蔼的样子,笑嘻嘻道:「怕什幺呢?告诉哥哥,你是谁家的孩子?」
「咦?」几个行人忽然停下来,「这不是刚才那个粉头吗?怎幺一个人在这儿?」
众闲汉一听来了精神,「原来是个婊子啊。」
「奶子还没长圆,就出来接客了?」
「小屁股倒是挺翘,已经开过苞了吧。」
「是不是没伺候好,被嫖客甩了啊?」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龙朔又羞又恨,小手左遮右挡,阻挡那些恶心的大手。
忽然腰中一紧,一个闲汉从后面一把抱住龙朔,一手撩起衣衫,朝她腹下摸去,嘴里说道:「让大爷摸摸,毛长出来没有……」
龙朔头发散乱,一手按在下腹,拚命扭动身体,接着脚踝一痛,被两只大手强行分开。几只手同时伸到裙下,往她两腿间摸去。
龙朔一边挣扎,一边伸手入怀,紧紧攥住那柄镂着玫瑰花苞的匕首。这是上苍的礼物,她最后的防线。
正在危急关头,一个人影飞掠而来,从人群中一把抢过龙朔。众闲汉只觉眼前一花,紧接着胸口剧痛,一个个倒地不起。
月色如银,夜风吹来,满池荷叶轻舞,随风飘来一股略带苦涩的清香。周围静悄悄不闻人声,偶然传来几声蛙鸣,更添寂静。
柳鸣歧把龙朔丢在塘边,哈哈大笑起来,他半边脸沾满鲜血,这一笑直如恶魔般狰狞可怖。他刚才潜回庆元楼,一掌重伤了温虎雄,出了口恶气。回来时,见龙朔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