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晏羽总拿防备的眼神看谢珣,他们俩人也开始互相不自在起来。

但宁逾明只能假装不知道,在与晏羽的两年之约到期之前,他不允许自己做出任何故意撩拨、回应的行为。

谢珣自个也一副矛盾的模样,有时对他还如以前那般亲切,有时又莫名冷淡疏远。

像此时,谢珣突然推来窗,探出半个身子来,抿着唇扬了扬手上那一叠卷着小香风的情信,问他:“这些,我看不看?”

宁逾明抱着枪傻乎乎地回:“嗯……子瑜兄自己决定就好。”

谢珣面色越发冷了,“梆”得一声拉上窗户。

宁逾明哀叹一声,小声自言自语:“我好怕你看,又好怕你不看。”

#

某一天。

宁逾明一起床便觉得今日不同寻常,不同寻常在何处呢?他生日?晏羽生日?他爹妈生日?谢珣生日?

好像都不是啊……

那为何隐隐感到有事发生?

他前几日上的都是武课,今日回了去了山前的学舍上文课,发现众人都在议论纷纷某件事。

而且一看见他便避开了。

宁逾明没看到相熟的小伙伴,只好抓住还算相熟的刘大耳师兄,百般纠缠解惑。

刘大耳师兄假装不情愿实则非常迅速地从了,八卦地跟他说:“三儿啊,你还不知道吧,子瑜他娘昨日冲到书院来要把子瑜拉回去嫁人!”

宁逾明惊吓:“啥!”

周围的八卦党见有人先从了,也围上来七嘴八舌:

“确实是谢子瑜亲娘,我听见山长同她讲话了。”

“好凶的一个婆娘,威胁石花先生不放子瑜走就要进京告御状哩!”

“还说谢子瑜是坤扮庸装,哈哈,疯了吧,我们和谢子瑜同住了七八年,又不是瞎了,他哪里像个娇滴滴的小坤郎哦!”

“脸倒是比坤还俊……”

“哈哈哈哈,照这么说,七殿下那脸不比谢子瑜更……唉哟打我作甚。”

打人者向宁逾明的方向使了使眼色,被打的哥们想起这位是七皇子的“那什么”,顿时焉了,吞吞吐吐说:“秦兄,某一时失言……”

宁逾明哪顾得上计较这个,抓了个人就着急地问:“谢珣哪来的亲娘?他不是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吗?”

“听说他娘没死,改嫁了!谢子瑜中了举人,喏,她娘又找回来了呗,唉,也是想攀谢子瑜急了眼,谢珣考场查验都过了,哪可能是坤者。”

也有人提出:“那是他亲娘,总不会没头没脑地指认吧,万一谢珣真是……那什么呢!有辱斯文!”

宁逾明懒得再听他们争执,挤出人群,课也不上了,满山去寻谢珣。

他推开“上善若水”的门,见到的却是坐在他桌前,翻看他的笔墨的晏羽。

晏羽抬头朝他一笑,眼神冷酷暴烈:

“盼盼,你在找谁?”

他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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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在哪里?

谢珣在哪里?

“上善若水”没没有、学舍没有、夷光先生那没有、凉亭没有、山门没有……

山里天气一贯多变。

不一时下起了暴雨。

宁逾明在竹林躲雨,突然想到谢珣曾告诉他,他在入住“上善若水”前便一直寄居在青云山上,和很多仰慕青云书院却不得而入的学子一样在山脚结庐而居。

一同上下山时,谢珣指给他看过。

很破、很久、几乎废弃了。

所以宁逾明一开始才没想到这个地方。

等他想起了,又莫名断定,也许谢珣此时会想在那个完全属于他的小屋里一个人渡过吧。

宁逾明顶着大雨匆匆赶入,正见那俊秀到冷淡的青年于山间清幽中倚门仰头看雨。

恍如山中遇仙。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兴奋啊,

我好兴奋啊!!!

谢谢暴力老奶奶的地雷,亲一个宝贝儿~

第之公子嫁到(27)(以后月更)

雨滴溅落在他脸上、发上, 又恋恋不舍地滚落、渗入到青年平日里总是穿得严严实实此刻却衣领散乱的儒衫。

青年看见了他, 微微涣散的瞳孔一瞬间凝结, 藏在广袖中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掐进手心。

#

一天以前,谢珣的母亲来到了青云书院。

她自称受到了不肖子和书院先生的蒙骗, 这些年以为坤子一直寄养在青云名声清正的坤院,未想其实是坤扮庸装混迹于乾坤之中, 简直伤风败俗。

她已给儿子订下婚约, 这就要将他领回去嫁人, 安心相夫教子, 才能给亡夫的家族和姓氏挽回一丝颜面。

书院的先生们十分为难, 他们有对谢珣的情况一无所知的, 也有隐隐知晓却看在夷光先生的面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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