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莜莜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目光相遇,她迅速移开。
“我……拿点东西,很快就走。”
夏莜莜发现自己的语气里竟然透着一丝虚弱,她暗骂自己废物、怂货。按电视剧里演的,这个时候她难道不是该扑上去薅住妖艳贱货的头发,大骂对方勾引有妇之夫不要脸么?怎么轮到自己,完全没有那样做的勇气?
紧接着她意识到了症结所在,还不是因为人家长得美艳,自己觉得被比下去了么,而且人家看上去比她这个正室还理直气壮、胸有成竹,让她产生了自己才是第三者的错觉。
这女人此刻飞扬的自信还有她刚才说的话,都表明了,她是谢唐爱而不得、念念不忘的红玫瑰、朱砂痣,如若不然,谢唐又怎会允许她堂而皇之出现在他们的新房里呢。
这一天,因为这女人的出现,夏莜莜自信丧失。
夏莜莜低着头快步走进卧室,把自己的睡衣内衣和几套常穿的衣服塞进行李箱,又转身到卫生间把自己的日常用品全部扫进袋子里,最后从衣柜里拽出每晚睡觉都要抱着的趴趴熊。
谢唐跟在她后面。
“莜莜……你不回来住了?”
夏莜莜不回答,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趴趴熊,头也不抬,脚步不停地往门边走去,突然她的手臂被拽住,她动弹不得。
回头看着谢唐,他俊逸的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显出几分疲惫。
“一定要走吗?”
夏莜莜低头拨开他的手,“对。”难道留下来二女共侍一夫?
谢唐无可奈何,“我送你。”
“不要。你不要跟出来。”
夏莜莜拎着行李下楼开车回家,路上给主任打了个电话,提早结束婚假。她需要让自己忙起来,尽可能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机会。
虽然感情上受挫,但好在工作不会辜负她,她是很有观众缘的美食主持人,每天都有观众在她微博下留言:莜莜,你吃了么?莜莜,你吃的什么?莜莜,海棠街的驴肉火烧真的好吃吗?莜莜,你下周末到哪里录节目?我想和你偶遇,想请你吃好吃的,啊啊啊……
夏莜莜翻了一遍微博评论,随机回复了几条,然后关掉电脑,强迫自己去睡觉。
客厅里隐约传来电视机的声音,父母默默不语,不似以往轻松交谈斗嘴抬杠。夏莜莜洗漱完,在床边呆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出去,她实在不敢看他们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终于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夏莜莜被闹钟吵醒,难得没有赖床,立刻爬起来去洗漱。
父母永远比她起的早,在厨房里忙活着摊煎饼熬稀饭,配合默契,井井有条。
杜新兰看见女儿这么早起床,有点意外:“干什么起这么早?”
“我今天上班。”夏莜莜跨进厨房凑到父母身边伸手捏煎饼吃。
杜新兰闻言抬眼看看闺女她爹夏海正,夏海正看看女儿,欲言又止。
“好啦,你们两个不要这样嘛,又不是天塌了。你们再这样愁眉苦脸的,我保证今天早上绝食。”
这句威胁相当管用,父母永远怕儿女不吃饭或吃不好饭。
为了让他们宽心,夏莜莜把自己当填鸭,塞了很多东西到肚子里。
吃完早餐,她拎着包出门去上班。到了地下车库,一眼看到谢唐靠着她的红色mini,在抽烟,胡子拉碴,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
夏莜莜顿了顿,走上前,微仰头看着他,“你在这待了一夜?”
谢唐丢掉烟蒂在地上捻灭,“没有。在楼下花坛边坐到天亮,怕错过你的车才到这来等。”
“以后别这样等了。”她不会跟他回家,至少现在不会。
谢唐注视她,一言不发。
“我要去上班了,你回去吧。”夏莜莜说完,按了一下车钥匙解锁,然后打开车门上车。
谢唐望着夏莜莜的车离开,又在原地楞了一会儿,迈步走出地下车库,走出小区,慢慢悠悠地走在街上。
他不打算回去,说不定章裴还赖在他家里没有离开。
又掏出烟抽了一支,他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往建筑事务所。
助手苏亚莉看见他吓了一跳:“哪里来的流浪汉?”
“帮我准备剃须刀,谢谢。”谢唐径直走进办公室,脱掉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
苏亚莉盯着他的背影问:“有刮眉刀,你要吗?”
谢唐不理会她的调侃,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翻卷宗。
“或者我刮腋毛的剃须刀借你?”苏亚莉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语气不怎么友善。
谢唐合上卷宗,抬眼看她,“今儿怎么废话这么多?相亲又失败了?”
苏亚莉今年二十七岁,一年前被父母逼上相亲路,屡战屡败,而原因是她压根谁都看不上,一心孤独求败。
“你还不如怀疑我内分泌失调更靠谱。”苏亚莉的火气不降反升。
谢唐今天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下属兼朋友的情绪问题,他随手抓起一本建筑杂志,仰躺在老板椅上,闲闲翻阅着,道:“再帮我准备一杯咖啡,谢谢。”
苏亚莉一时站着不动,“老大,听说是因为你惹了外面的小妖精,才导致莜莜取消了你们的婚礼,是不是真的?”
谢唐翻杂志的动作忽然顿住,原来苏亚莉是因为这个一大早吃枪药。
苏亚莉和程启轩一样从事务所创立之初就跟着他,七年来,他带领他们南征北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