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嗤之以鼻的态度,在遇到谢临云之前,他也从不觉得这世上能有人胜过他。
所以这句对九阴真经半点兴趣都无,其实是实话。
无名想了想他的性格,姑且信了,但还是觉得他忽然这么“主动帮忙”,必定有所图谋。
玉罗刹也不费力说服他,直接去找了谢临云,说是为表歉意,可以为她在筹备的事提供财力和人力上的支持。
谢临云:“……你要给我送钱?”
玉罗刹摸摸下巴,笑着道:“也可以这么解释,权当是向谢湖主赔个不是,毕竟之前那件事,原属我不懂规矩。”
谢临云直觉凭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不该是会说这种话的人,便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含糊地表示她得好好想想。
“反正前期筹备很麻烦,这事还早着呢。”她说。
“可江湖上关于九阴真经出世的传言,已日渐多了。”玉罗刹道,“我此来中原,路上便听了不少。”
这是实话,谢临云也知道,因为半个月前,百晓生来过信,信上也提了这事。
玉罗刹语气笃定地继续:“我那位老朋友是个厉害人物,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我相信世上没有他做不了的事,但他缺人手。”
他只在洞庭待了区区几日,就已经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太缺能帮他妥善处理各种俗务的手下了,可以说偌大一个洞庭,几乎就是靠他一个人撑起来的,他甚至也没时间培养手下,只能万事亲力亲为。”玉罗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但这样的手下,我却有不少。”
谢临云还没来得及对他的高谈阔论发表评价,身后的林间,黄药师的箫声停了。
他走了出来,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道:“玉先生这话,全不似出自一个找上门来的手下败将之口,听着倒像阿云的交心至友说的。”
玉罗刹昨天刚从无名那知道黄药师在洞庭的地位,见他出来,还一开口就是如此嘲弄的一句话,也斟酌了一下该如何应对。
不过黄药师没停顿太久,他走到谢临云身旁站定后,便继续道:“玉先生将事情看得这般明白,为何就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对洞庭和阿云都有所图,所以与其说是想赔礼道歉,倒不如说是想借此机会同阿云攀上关系。
“毕竟兵器谱第一和洞庭湖之主的名头在江湖上可好用得很,哪怕到了西域,一样有人买账。
“你积攒了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意在成为西域霸主,如今灵鹫宫隐世,明教青黄不接,白驼山败了气候,正是你起势的好时机,但你并无家族根基,很多事做起来并不方便,所以你就想到了与洞庭搭上关系。”
玉罗刹只听到一半,就眯起了眼,听到最后,面上的笑意敛了大半,唇线紧抿,叫人难以瞧出喜怒。
正如脱了衣服游街示众是一项很残忍的惩罚一样,世上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想法被别人分毫不差地摆出来,尤其玉罗刹从前还是个顶张狂的人物。
可黄药师说得太精准了,精准到他甚至没法信口扯一些鬼话来否认。
最重要的是,谢临云和黄药师关系亲近,听完黄药师的话,也已想通了其中关键。
玉罗刹权衡片刻,最终大方点头:“是,我想与谢湖主合作。”
“我对九阴真经无意,也敬畏谢湖主的枪法,这回我吃了苦头,之后如何敢暗中图谋不轨?我只是想合作罢了,双方各取所需。”
谢临云:“如果合作,你在西域行事,是打算如何用我的名头?”
玉罗刹沉吟片刻,道:“朋友关系在江湖中极不牢靠,倘若谢湖主不介意,我想借亲属之名。”
这话说得有够直接,搞得谢临云无语了一阵,甚至想夸他一句真他妈敢想的。
再看黄药师,对玉罗刹的发言毫不惊讶,见她不语,便面不改色地接口道:“亲属之间,尚有欧阳兄弟这等例子,倒不如干脆一点,说你是阿云的手下。”
玉罗刹:“……”这小子真的很难对付。
谢临云也:“……”我好说歹说把人哄回来是对的。
“只是一个名头而已,玉先生不会连这点名头都舍不得罢?”黄药师又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不想尽快当上西域霸主,权看玉先生自己如何选择。”
玉罗刹咬牙切齿地思考了一会儿,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
但他有个要求,将来他在西域的势力,谢临云不能干涉太多。
谢临云惊了:“你真当我稀罕那块地盘啊?”
玉罗刹再度:“……”行行行,要么沙漠要么雪山,是入不了您的眼。
交易达成,玉罗刹便立刻行动起来,给自己的手下传了信。
这也就意味着,他还得继续在洞庭住着。
鉴于大家的关系已经是合作伙伴,谢临云也不好赶他走,只能让人把他的起居处安排到湖中别的岛上,没事别在自己面前晃悠。
玉罗刹也很识相,住下之后,每天最大的乐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