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没问,只道:“既然白姑娘把儿子托付给了西门先生,等西门先生带那孩子回来,就留他一道在洞庭住下算了。”
……
和玉罗刹说完,谢临云又去找了林朝英。
她去时,林朝英正好在指点西门吹雪练剑,一大一小站在桃树下,都穿着白衣,远远望去,风姿尤似。
谢临云平时不怎么过去,也就不知道他们师徒练剑和休憩的时间,为了不耽误他们的进度,她一开始干脆没造出什么动静,打算等西门吹雪练完这几招再说。
结果西门吹雪一练完,这对师徒居然正好聊起她之前忍不住跟黄药师八卦的内容!
先开口的是林朝英。
林朝英道:“嗯,这几招你已练得相当不错了,我记得我是在你父亲走后才开始教你的。”
西门吹雪:“父亲离开三个月了。”
林朝英一愣,随即点头:“是,三个月了。”
西门吹雪抬眼看了看她,一本正经问:“所以师父思念父亲了吗?”
林朝英:“……”
可惜她的徒弟对她的尴尬毫无所觉,接着道:“您最近时常提起他。”
林朝英更尴尬了,拧着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父亲他……他是我的恩人,我对他既感激又敬佩,并无他意,你不用担心。”
西门吹雪哦了一声,说那看来是我父亲单方面对您有意。
林朝英:“???”
在暗处的谢临云:“……”
眼见这对师徒就要这么面面相觑下去,她终于走出来,装得前面什么都没听到,开口与他们打了招呼。
林朝英这才从震惊里转回神来,侧首迎上她的目光,喊了一声湖主。
“湖主怎么忽然过来了?”林朝英又问。
“西门先生来了信,我想着怎么也该跟你们说一声。”谢临云一边解释,一边注意观察了一下眼前师徒二人的表情。
西门吹雪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但捏着木剑的手却变了个姿势。
至于林朝英,她大概还没忘记徒弟刚才说了啥,听到这消息,反应半是欣喜半是忐忑,看着十分矛盾。
谢临云见状,也没有再迟疑,直接把来信内容告诉了他们。
林朝英听到人没救回来,哀叹一声道:“先生是我见过最慈悲为怀的医者,这回没能救下那位白姑娘,他定然自责。”
西门吹雪:“他是医者,不是神仙,合该知道有些病症本就是救不了的。拿这种事为难自己,委实愚蠢。”
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他这话毕竟说得不好听,让林朝英十分无奈。
谢临云倒是不太惊讶,毕竟她第一次见到西门吹雪,就是在他板着脸催促其父回去喝药的场合下。
她笑了笑,伸手揉了一把这小子的脑袋,道:“行了,谁不知道你最关心他,放心,这回真的怪不了他,相信他也不会为此格外为难自己的。”
西门吹雪这才稍松开了些握着木剑的手,不过面上还是一派平静,道:“我练剑去了。”
谢临云和林朝英对视一眼,同时抿唇点头:“去。”
之后的小半个时辰里,他继续在树下练剑,谢临云和林朝英在桃林里转了两圈,权当散步。
中秋将至,岛上的花木由盛转衰,气温倒是比酷暑时怡人许多,最适泛舟湖上,煮酒话剑。
转到桃林另一侧的时候,恰有箫声从林外传来。
谢临云不通乐理,也就不知道外头的吹箫人到底在吹什么曲子,听了几个呼吸后,顺口感慨了一句他今天吹的曲子挺好听的。
林朝英:“他?”
“黄药师啊。”谢临云一脸理所当然,“这岛上除了他,也没人会闲着没事在湖边练箫了。”
“黄公子真是雅人。”林朝英感叹,“我说我怎么完全没听过这首曲子,想来是他自己谱的。”
因为这句自己谱的,之后林朝英回了住处继续指导徒弟,谢临云就循着箫声去找黄药师拍马屁了。
不怪她狗腿,实在是前两天他料理的螃蟹太过好吃,让她完全克制不住讨好一下来换取他下厨兴致的心。
可惜天不从人愿,找过去后,才开口夸了半句,她就被黄药师打断了。
穿青衫的少年立在码头边,眼角微挑,笑意半掩道:“谁告诉你的?你肯定听不出来。”
谢临云:“……”你是不是太敏锐了。
看着他这副笃定无比的神情,她难得不想直接认输,而是道:“谁说我听不出来的,我只是自己不会吹,听我还是会听的!”
“你刚刚吹的这,明显不是前人所作,那显然就是你自己谱的呗。”
“是吗?”他拿着竹箫,眼神一动,语气也随之一转,“那我接着吹,你再听听看?”
谢临云完全没来得及找一个借口拒绝逃避此事,他就已经把竹箫放到了嘴边。
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乐曲和着风声缓缓流淌而出,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