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望去,背后挤他的那人也因此身形一顿,可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人影却并未因此停下,依旧保持着固定的节奏前行着,那人又被身后人一挤,无声无息地摔落悬崖。
林风雨乾嚥了口唾沫,若是一身修为尽复自然予取予求。可如今筑基修为自然不敢造次,耐着性子跟随着人群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挨去。
马车在山道上犹如电光石火,如今却是不紧不慢。一眼望不到尽头,昏惨惨的道路足以让人发疯,林风雨也看明白了,前后的人影并不是人,而真的是一群行尸走肉,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着向前行去。
林风雨苦笑一声,莫不是被天魔宗弄到幽冥黄泉来了?
既来之则安之,林风雨道心坚定放平了心态走去。心里没有丝毫不耐反倒隐隐有些好奇前方有些什么。事到如今对天魔宗的幻灵大阵的神奇也是万分钦佩。事到如今他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真的身处其中还是幻境。
林风雨默默掐算着时间,这一走大约过去了一天一夜才到尽头。以筑基期的修为,保持着固定的节奏不眠不休地行走如此长的时间,实在是一种难以想像的折磨。饶是林风雨也累得头冒虚汗,神志模糊。
头昏脑花之际,道路忽然到了尽头。林风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抬头看去,原来随着人群到了一座城市,城门上的牌匾大写着「幽冥鬼域」。
随着人群前进,慢慢进入鬼蜮,再慢慢进入一座高大阴森的殿堂。堂上高坐着一位白面判官,正拿着一本长达一米,宽达半米的厚厚书册翻阅着什么。忽而细长的双目眼皮一翻,啪的一声重重上书册戟指林风雨怒喝道:「你,有罪!」
林风雨心中波澜不惊道:「我有何罪?」
白面判官怒不可遏道:「大胆刁民,安敢狡辩?」说着重重一拍惊堂木。
边上站堂的小鬼扑上来照着膝弯就是一记水火棍,林风雨吃痛不由自跪在地上,心中也是冒起无名怒火正待发作。那小鬼忽然凑上前来在他耳边道:「你这憨货,还不快把钱财拿出来愣着作甚?」
林风雨这一下真的愣住。方才险些便要按捺不住恢复修为大闹一番,如今反而冷静下来。既然入阵之时答应了要以筑基修为应对,如今食言算是怎么事?这么点事情便应付不过去,那是真的没资格迎娶易落落。不过以他的性子要拿什么钱财贿赂,实在是心不甘情不愿。
略一思,便决定看看再说。实在过不了这关再拿钱财贿赂不迟。对于这一点林风雨也没什么心里压力,为了易落落付出些又算得了什么?
白面判官等了一阵不见林风雨有动作,皮笑肉不笑道:「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呀,给本官押下去处以油锅之刑。」
林风雨心中哀嚎道:「不会吧?这到底是天魔宗还是整人宗来着?要玩真的?」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鬼便一把抓住林风雨向外扔去。
林风雨飘飘忽忽被準确投入一只油锅中。油锅中的滚油正烧得浓烟直冒,两只小鬼还在边上不停地添柴。林风雨被热油一烫便觉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剧痛,亡魂皆冒。不由得大骂起来,可惜骂也无用,反倒惹得油锅边上的小鬼更加不住地添柴。
再这么下去除非恢复修为,否则真要被熬成一锅人油,自己也不免变成个人形油渣子。无奈之下屏息凝神,运起可怜的筑基修为拚命抵抗。
阴阳大法在这一刻又发挥了奇效,即使仅仅是筑基修为,林风雨能够调用的真元也比普通修者要多得多。虽是难免饱受油锅之苦,也能堪堪捱得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鬼才将林风雨从油锅中捞了出来。白面判官冷声道:「现下还嘴硬么?」
林风雨左右打量看不清破阵的关键,只得哀歎一声:「老子和你们拼了就是。」
当真是受尽十八层地狱之苦,林风雨咬牙挨了过来。心里自然是将天魔宗设计这鬼阵法的家伙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想着莫要让我找到,否则非得把你也丢过来爽上三次才得罢休。
幽冥鬼域忽然消失无蹤,林风雨龇牙咧嘴地将修为提升到金丹境界,身上的伤势自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癒,不消多时便恢复如初。
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林风雨自怨自艾道:「落落啊落落,林大哥这一番苦心你可看到了么?真是为了你地狱十八层也敢闯一遭来着。」
再次踏入传送阵。被折腾了一番林风雨原本的蛋定不见蹤影,惴惴不安也不知道这见鬼的幻灵大阵最后一关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远里的易落落面前摆着一面镜子,镜中正显现出林风雨狼狈的模样。能让林真人吃瘪可真是不多见,易落落又是好笑又是心疼,珍珠般的眼泪不住掉落埋怨道:「爹爹也真是的,偏偏给林大哥设下那么难的局。大哥你也是死脑筋,无论你怎么做,落落还能不嫁给你么?」抹乾了眼泪又道:「白莲不改出尘意,红梅岂忧冰雪寒。偏偏就爱你这个死脑筋。」
林风雨不知道自己狼狈的模样全落在他人眼里,从传送阵里一出来便毛骨悚然。
最后一关再没有前两关的弯弯绕绕,出现在林风雨面前的是易天行的幻象虚影,「易天行」掌中正凝聚着一团霹雳缭绕的真元,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这股力量比起林风雨见过的毁天灭地差之甚远,却也不是金丹修为能够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