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纵坐到椅子上就开始弹起了吉他,一边弹一边清唱。
我真是万分的不自在,本来我和何音南关系就不好。现在好不容易说上了几句话,她要是看到罗纵坐这儿给我又是弹吉他又是唱歌,她肯定要多想了吧。
“好听吗?”罗纵一首歌唱完后,抬头看我,他的小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就像迫切需要得到老师小红花肯定的幼儿园小宝宝。
“哈?好听,挺好的,挺好的。”我打着哈哈道。
“真的吗?”他不确定的问我。
“真的。”我从秋千上起了身,“我去看看小南起来了没有?”说完,我就快步往客厅里面走去,走到何音南房间门口时,房门刚好从里面拉开了。
我吓了一跳:“起来了?”
她打了个哈欠,晃着脚步往外走:“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到你在弹吉他。”
罗纵抱着吉他起了身,逆着光,我看到他抿着唇,然后慢慢地低下了头。
“怎么了?”何音南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怀里的吉他往客厅里的沙发上一丢,“谁欺负你了吗?刚才不是还在给我姐姐又弹又唱吗?”
“你干嘛呀?”罗纵瞬间就急了,推开她冲进了客厅,然后从沙发上拿起了吉他,拔了几个音后,他气得脸都红了。
“你干嘛摔我的吉他,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把吉他。”
何音南皱眉,满不在乎的语气:“还不是我买的,坏了就再买呗。不要给我垮着一张脸,我看着就来气。还是你嫌我打扰你们啊?”
“没有没有。”罗纵又拔了几根弦,声音变得高亢起来,“坏了,阿南,坏了,你自己听听这音色,都破音了。”
“坏了再买。”何音南走到他面前,伸手又要从他手里抢吉他。
罗纵闪了一下,何音南落了个空。
“想造反了是不是?”何音南一步一步逼近他。
“别弄我的吉他。”罗纵狂叫了一声,伸出手指着何音大吼了一声。
“我今天非砸了它不可,除了这些破吉他,你那些破谱曲本,你一天天都干嘛了?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你现在还要造反,你造一个我看看。”何音南一只手抓住了罗纵的衣领,另一只手用力抢过了吉他。
“铛。”吉他扔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何音南又踩了一脚。
“何音南。”罗纵用力推了她一把,何音南急退了几步,然后狠狠地摔到了沙发上。
“你居然敢打我。”何音南回过神来嚎叫了一声,然后她爬起来朝罗纵冲了过去。
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罗纵被何音南摔到了茶几上,她骑到他身上,左右开弓的扇他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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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回过神来后,我一言不发,绕着走到沙发旁,我拎过侧面沙发上的包,然后抬步往大门口走去。甩上大门后,我几乎是小跑着到了电梯口,用力拍了拍电梯下行键。
我觉得我的心脏要爆炸了,何音南打罗纵的样子,和当年我爸打我妈的样子,一模一样的疯狂。
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我感到如此地惊恐和害怕。嫁给了周友成,我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婚姻外衣,因为周家的强大,我的原生家庭才无法介入我的生活。而我一旦和周友成离了婚,我的原生家庭恐怕将成为我未来日子里的噩梦。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在心中迅速的下了决定,离婚后,我要离开城。
出了何音南住的小区,走了一段路后,我来到了公交站台。公交车一辆接一辆的进站,我都忘了我有多久没有搭过公交车了。
又一辆公交车停下来,我拿了零钱拎着包上了车,立刻有年轻的小伙给我让座。我道了谢后坐下来,看着公交车的目的地,完全不认识的地方。反正也没想好去哪里,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公交车开过一站又一站,我的情绪一点一点缓和下来。在一个不知名的站点,我下了车。跟着人群,我没有目的的朝前走着。
走着走着,我就走到了医院大门口。顿住脚步,我抓紧了手里的包包。呆站了好一会儿后,我往里面走去。
我几乎跟做梦一样,挂号,填资料,坐在候诊大厅里,我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屏幕上显示有几十通未接电话和十几条未读短信,我麻木地点开,都是我爸妈打的。夹杂在这些电话和短信里,有几通夏亦琳的未接电话,还有一通伍云峰的电话。
短信收件箱里,我妈在咒骂我。我看了一条就退出了界面。
我又点开了微信,夏亦琳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她说我妈和她妈吵起来,她妈把我妈给骂走了。她还说,她妈的战斗力五颗星,短期内我爸妈绝不敢再上门,让我赶紧回去。
我将手机放回了包里,盯着候诊大厅上方滚动的叫号屏幕。一个又一个轮过,终于,我写的化名出现在了上面。
我起了身,进了诊室,坐在椅子上,我冷漠而机械的告诉医生,我要做流产手术。
医生按惯例询问了我一些事情后,让我去做一些检查,然后再安排手术时间。
我出了诊室,拿着就诊卡回到收费处交了钱。排队等超时,我感觉我打底的那件衣服已经湿透了。我又从包里拿出来了手机,然后,我鬼使神差搬的回拔了伍云峰的电话。
“师兄,你找我吗?”电话接通后,我低声问他。
“啊?不好意思,是误拔。”伍云峰顿了一下,“我发了短信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