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里大乱,我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当年生盼盼时,那阵痛也是有规律的。现在这痛完全陌生,说撕心裂肺一点儿都不为过。

夏亦琳跪在我身边,她在哭着喊救命。我听到有人在说,是不是要早产?还有人在说怎么会这么多血。

我痛得意识都模糊了,感觉有人抱起了我,那人在一路狂奔。我变成了一片羽毛般,轻飘飘的。

我从一片混沌中醒过来时,头顶挂着输液袋,夏亦琳坐在我的床头盯着我。

“小西。”她看着我醒着,哑着声音喊我。

“孩子……”我伸手去摸,平平的腹部。

“小西。”夏亦琳捂住脸,“都怪我,我好好的干嘛要说带你去什么咖啡厅,都怪我,小西,你杀了我吧。”她哭得泣不成声。

“我的孩子呢?”我撑着身体想坐起来。

夏亦琳摇头,泪水流得更急。

我狠狠的跌回了枕头上,她的反应说明了一切,孩子没了。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我的眼角往下流淌。

是谁?这么狠辣?

林竹吧,除了她,再没有第二个如此害怕我孩子出生的人了。

“小西,你先把身体养好。”夏亦琳抽噎着说。

“周友成呢?”我又问。

她咬着唇,满脸泪痕。

我仰看天花板,儿子没有了,他哪里还会管我的死活?或者在他看来,这个孩子分明就是我处心积虑不想要的,否则那能那么巧,一出门就出事儿了。

我醒过来的当天下午,伍云峰来了医院。他让夏亦琳回家去洗个澡,睡一觉,他来陪护我。我看到他来,我就更加明白了。

我已经被所有人抛弃了。

“小师妹,你喝点水吗?”他轻声问我。

我不说话。

他低下了头,也就不说话了。

“谁下的手?”半晌之后,我哑着声问他。

他抬头看我:“先把身体养好,在我咖啡厅里发生的事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我深了一口气:“人还没找到,对吧?”

他沉默良久才点了点头。

我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除了夏亦琳和伍云峰,再没有人来看过我。我从前知道人情如纸薄,但真的落到了自己身上,还是觉得不胜寒。

那天发生的事情,夏亦琳和伍云峰都讳莫如深,谁也不肯多提一个字。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但我的心已经凉了。只是想要一个真相罢了,又何必苦苦相瞒。

出院那天,我问夏亦琳要手机,她很犹豫,见我盯着她看,她只好把手机给了我。我开了机,看着几十条未读信息的提示,我直接点了拔号键。

我给周友成打了电话,响了好一阵子他才接。

“小西。”他的语气还算温和。

“最近有空吗?”我问他。

“什么事儿?我在海南,这边有点事情,过几天才能回去。”他语气淡淡。

“盼盼呢?”我又问。

“去美国了。”他非常自然的样子。

“我们离婚吧。”我道。

“好。”他这次非常干脆了,“为了和我离婚,你先是逼死你妈,又喝下大剂量的堕胎药。你能狠绝到这种地步,我再留你又有什么意义?等着你把我毒死吗?”

“小西,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如此绝情。现在大概有一点点懂了,只怕你的心早就不在我这里了。”他冷笑着。

“你什么意思?”我觉得他真是太可笑了。

“一定要我说明白吗?你背着我和伍云峰私下来往这件事情,你觉得你能瞒得住谁?”他连连冷笑,“你很厉害啊,找的靠山如此牛逼。没办法,我只能跟你离婚,我敢不答应吗?海南这边的项目,他步步施压,我要是再不跟你离婚,我这边的项目就要进行不下去了,检查组见天的往我这里跑,他摆明了就是整死我。小西,他在帮你啊。你要说你和他之间半点龌龊都没有,鬼都不会信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们还是民政局见吧。”我道。

“行。”他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了手机,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看着夏亦琳,我道:“亦琳,我们走吧。”

“嗯。”她拎上了行李,挽过了了我的手臂。

我回到了夏亦琳家,然后我惊奇的发现,我的衣服全在她这里。夏亦琳看着那些封好的纸箱,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没有从昏迷中醒过来,我婆婆就给她打电话,然后就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送到她这里来了。

我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低头看着地板,我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们太过分了,非说是你自己故意的,说你偷偷去买了药。这怎么可能嘛,你根本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你婆婆吵,她看都不看我一眼。”夏亦琳愤愤的,“师兄后来去调了店里的监控,监控上显示没有任何异常,就是服务给我们送了两碟点心,除此外,再没有别的人靠近过我们的餐桌。但那个服务员是师兄店里的老员工,她和周友成,林竹这些人没有任何关联。小西,你说这是见鬼了吗?说起来,你那个保温壶还是你婆婆给你的呢?要怀疑不是也得怀疑她暗中下的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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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哪一步出了错?”我努力的回想着,住院这段时间,我也一直在想,林竹怎么下的手?只有在咖啡厅的时候,我和夏亦琳同时离开了,其他地方我们两个人都在一起。

“你别去想了,这事情板上钉钉是林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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