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他若是真的这么轻易松口让我把孩子生下来,也不至于到现下还关着我,摆明的便是把我当做敌人,唯恐我出去泄露了对他不利的消息。”似玉说着满眼凝重,她太了解天帝,他现下根本没有理由让她生下来这个孩子,说着安心养胎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既然做了母亲,便不是一个人的事,由不得多考虑几分,没得法子只能让罄衣去凡间带些吃食过来果腹。
如今她没有半点安全感,只有变回原身窝在一处角落,才勉强觉得安全,如同往日在凶险的荒漠一般躲避窝藏。
关在这里数十日,她从最开始的煎熬挣扎到现下的无能为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只怕到生,她都未必能出去。
“我昨日给你指的那些地方可有去寻过了,有没有寻着他?”
罄衣闻言一脸为难,“玉姬,您说的那些地方奴婢都已经去看过了,根本没有殿下的踪影,也不知陛下究竟将他关在了何处。”
似玉闻言一脸凝重,九重天上明明就有他的气息,绝对不可能离远,怎么会找不到?
罄衣见她这般神情有些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殿下这么久没有消息,指不定是生是死,那玉姬肚子里的孩子倒不如没有,免得日后惹了陛下的眼,落得处境艰难的局面。
九重天的主人是天帝,而姑嵩只不过天帝的儿子,没有一点主导权,根本护不住玉姬,还是选天帝妥帖一些。
“玉姬,您真的要留下这个孩子吗,这可是姑嵩殿下的孩子,这般往后您坐上天后岂不是为难……”
“我不会做天后。”似玉嚼着最后一块糕点,默默回答。
罄衣闻言可是着急,“可是您不做天后,又能去哪里呢,这四海八荒全都是天帝陛下做主,你若是得罪了他,您和孩子可如何是好?”她说着越发忧心重重,“更何况……姑嵩殿下以往那样对你,未必见得真心,也未必担得起做父亲的责任,他如今连自己都护不住,又如何去护您,说不准还要您去保护他,去为他操心劳力。”
似玉咽下口中的糕,“我若是不愿意,天帝他也不敢勉强,现下分开比闹得鱼死网破好看许多,过一阵子他自己就会想明白。
我再与你说几处地方,务必要找到姑嵩。”
罄衣见她心意已决,也不敢再开口劝说,只满面愁容地收回小碟子,认真记下似玉说得几处地方,便提着食盒离开了。
似玉看着罄衣离开,又伸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摸上去已经有些弧度,这里头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母亲,可现下这种感觉太过微妙,好奇而又紧张。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这孩子生出来是像她呢,还是像他?
不对,孩子一定不能像她,这面皮总被人当作坏人,还是像姑嵩的好,他生得那样好看,孩子若是像他,必然也好看。
不知他往后知晓自己怀了身子,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想来一定很欢喜,一定不会再满眼荒凉地看着她。
似玉想着心中竟起了一丝满足,一直对他亏欠良多,若是能给他一个孩子,或许也算是一种补偿。
她想着便满心柔软,垂首眼中尽是温柔,实在想象不出这样的神情会出现在巴掌大的奶狮身上。
可是似玉的退让并没有让天帝善罢甘休,她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这一日才刚刚睡下,肚子便一阵一阵抽疼,下身似有什么东西涌出来,她忙伸出爪子一摸,竟然是些许血。
她心头大骇,忙惊慌尖叫,“来人呐,快给我唤仙医!”
外头守着的仙侍倒是没有耽误,片刻工夫便派来了一个面生的仙医,认认真真替她诊了脉,恭敬回道:“启禀玉姬,胎象一切皆稳,并没有什么不妥,玉姬不必太过忧心,只需安心养胎便是。”
似玉躺在床上里头,闻言黛眉微蹙,隔着纱帐观察着他的神情,“可是我流了血,真的没有关系吗?”
仙医伸手作揖,又恭敬施了一礼,“这是气血郁火,每日排出些许乃是好事,于小殿下并不会有什么影响,玉姬若是不放心,臣这一处再给您开一服安胎药,每日喝上一碗,绝对不会有半点问题。”
这药喝了才要不安心呢!
似玉垂下眼睫,眼中神色凝重,这显然问不出来什么东西,只得假以完全信服的语气平和回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安心了,至于安胎药便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难喝的玩意儿。”
仙医闻言连声应是,又嘱咐了几句养胎需要注意的事项,便随着仙侍离开了。
似玉看着那一层只困住自己的无形结界,心中害怕至极,她没有吃天界的任何东西,吃得全都是凡间的吃食,根本不可能中招。
罄衣不会说谎,又一心为她,绝不可能背叛她,难道是被天帝发现了,暗自寻人在她吃食里加了东西?
她越想越焦虑难安,为了安全只得不吃不喝。
却不想一两日过后,出血依旧没有停过,体内一种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