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渔翁武功极高,善水又精暗器,你去了只会送死!”见施梓漆不闻不顾,当即冲尤醨连声吼道:“快去拉住她,不要让她做傻事!”
尤醨何曾被人吼过,闻言怒目视之,“我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
话音才落,船舱突然出现一个渔翁,见此当即袭来一个铁钩子击中尤醨的背部。
她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往前扑向他们,三人一道往甲板上摔去。
施梓漆见状只得反身回转,提剑而上,一时间船上水面上打斗不断。
大货船后头远远跟着一艘大画舫,雕梁画柱,里头轻纱账飘扬,依稀看见花枝招展的女儿家,精致好看得像艘花船。
似玉窝在床榻上睡着回笼觉,却不想外头几个姑娘一下子涌了进来,挤在床榻旁哆哆嗦嗦,哭哭啼啼。
“姑娘,出人命了,姑娘,您快醒醒!”
似玉连着做了好几日的夜工,睡得正香却被突然吵醒,睁眼时颇有几许睡眼惺忪,她翻了个身子,伸了个懒腰,软绵绵的身子才有了些许力气,探出头去看了那些人,一个个美人哭得涕泗横流,满面惊恐。
“姑娘,你要我们跟着的那艘船,好像被人劫了,我看上头死了好多人!”
“到处都是血,那船都染红了。”
这话才听进耳里,外头依稀传来了打斗声。
似玉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往外头奔去,那速度快得都没让人瞧清,只觉一阵风从眼前闪过,众美人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再瞧一眼床榻,人确确实实不见了,一旁越发慌乱害怕起来,吓得四处寻地方躲藏,唯恐那群杀人如麻的摸上了她们这艘船。
外头天阴沉沉的,多日的好天气再不见踪影,天际一片乌云压顶而过,豆大的雨滴落下,在水面上砸起出圈圈圆圆的涟漪。
似玉去了外头,便见远处一片混乱的打斗,来来回回只见刀光剑影,晃瞎狮眼。
一旁船夫当即上前,“姑娘,这处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不要跟去了!”
似玉紧盯着沈修止,心头肉已经打到最后关头,可不就是捡漏的好时机,若是这个时候他出了岔子,她真的会以头抢地,痛不欲生!
一时当即下了决定,“开过去,有道是富贵险中求,不冒一冒险,怎么吃得上肉!”
船夫:“= =”
满面沧桑的船夫闻言只得按照吩咐来做,毕竟这女子花了大价钱包了他们这艘花船和姑娘,那里敢违抗。
彼时,施梓漆已不敌那渔翁,被一记重击打落水中,子寒也被一脚踹飞,当场晕了过去,一旁的萧柏悯见状当即跳下水去救施梓漆。
尤醨伤重,手上的剑都没能握住,脚下一拐当即扑倒在地,渔翁上前几步拿起钩子便往她脖子上甩去。
尤醨见了那沾血的锋利钩子,瞳孔骤然放大,一声尖叫从喉头发出,几乎要划破天际。
眨眼间那钩子已在眼前,当即就要刺穿她的脑袋,突然凌空一剑飞掷而来,射穿了那渔翁的喉头,一击毙命。
渔翁直挺挺倒下,摔到在尤醨身旁,那双目圆睁,刺穿喉头的剑当即将她吓晕了去。
沈修止一剑飞掷而去,几个翻身避开渔翁的攻击,手上没了武器,只能赤手空拳与之缠斗。
他身上带着伤,衣衫上满是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几个来回水面上只剩下那为首的渔翁。
渔翁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剑伤,这般下去越发落了下风,当即孤注一掷拿下头上的斗笠,往沈修止那处飞掷而去,旋转间边缘出了几刃锋利的刀尖。
沈修止足尖轻点小舟,翻身跃起,踏上蓑笠,衣摆翻飞兼带凛冽的风劲,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却极,只见一道影子闪过,他倾身袭去,伸手为指运劲当即击穿了他的胸口。
那渔翁胸口一凉,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脱力落下水中,趁着最后一口气,将手上的钩子猛然往上,勾向沈修止的脖子。
沈修止凌空翻身避过要害,直被铁钩击中背部,掉落水中,只来得及伸手抓住浮在水面的小舟碎板,稳住自己不沉下去。
彼时,他五脏六腑已受碾压一般痛得透不过气,嘴角微微溢出鲜红的血迹。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转眼花船便靠近了这处。
雾霭沉沉,天光淡去,雨滴洋洋洒洒落下,远远望去仿佛水天融为一色,整个天地黯然失色,反显辽阔深远。
似玉站在船头看着他,天色寒冷,她却只着一身薄衣裳,水面上微微拂风,带起鲜艳裙摆微扬,如水面渐生涟漪,如墨的乌发翻飞,偶有丝缕遮掩了妖艳的眉眼,水面雾气弥漫,她仿如临江入仙道的妖孽,迷惑人心。半妖半仙,亦正亦邪。
沈修止勉力随着木板浮沉,突然似有所觉抬眼看来,正对上了她的眼,神情微微怔忪。
似玉看着心头肉这般脆弱的模样,不自觉嘴角一弯,露出了一抹笑来,再也等不及船靠近,当即踏上船沿边缘,一跃而下跳进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