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放心。”沉乾拱手,道:“臣定不会乱说话。”
说着,沉乾将车帘子合上,他看了眼青烟和青书,见他们两人也皆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心下怀疑散去,便很快领着一群人搜查另外的一辆马车。
脚步声渐行渐远,苏子衿放下手中染了鲜血的帕子,才淡淡道:“回府。”
“是。”青烟和青书回答,可心中却还是有不解之意浮现。
只听青烟问道:“主子,可有异常情况?”
“无事。”苏子衿淡淡笑着:“先回府罢。”
“是,主子。”青烟和青书对视一眼,既然苏子衿说无事,那么便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这一头,马车不疾不徐的再次行使起来,苏子衿微微起身,将底座的暗格打开,便瞧见那黑衣人捂着胸口溢出来的鲜血,额角滴汗。
黑衣人蹙眉,有些怪异的看了眼苏子衿,而后才慢吞吞的从暗格里头出来。
“国师可是还好?”苏子衿弯起眉眼,抿唇笑道:“要不要随子衿回一趟战王府呢?”
她素来听闻,疆南的无尘国师喜好檀香,曾经疆南皇帝将唯独的一批进贡檀香赐予了他,一时间惹得朝野众说纷纭。
而这黑衣人一进来的时候,身上除了浓郁的血腥味,便是极为淡雅的檀香,这檀香的味道十分独特,并不是常人能够用的到的,故而苏子衿便猜到了墨白的头上。
黑衣人正打算坐下,一听到苏子衿的话,便不由瞳孔微缩。他挑眉看向苏子衿,见苏子衿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不由扬起一抹悲悯的笑来。
扯下黑布,露出一张清俊如玉的脸容,他似笑非笑,道:“郡主可真是好眼力。”
苏子衿能够猜出他的身份,着实令墨白有些惊诧,不过瞧着苏子衿的模样,墨白倒是有些怀疑,难道她是当真要救他?
“国师过奖了。”苏子衿眉眼浅淡道:“不过国师今日行刺,委实出人意料,想来依着陛下的性子,大抵是要将锦都翻个底朝天了。”
苏子衿言下之意,便是只要墨白回到驿站,受了这般重伤,一定要被发现。届时,墨白就算有千万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苏子衿,”墨白不禁眯起眼睛,有些狐疑道:“你要什么?”
若说苏子衿与他的关系,大概只是有旧仇,如今苏子衿却是愿意冒险救他,着实令人惊讶,再者说,依着苏子衿的手段,大抵方才是可以将他交给沉乾的,可她却是没有这么做……苏子衿,究竟有什么目的?
墨白的话一出,苏子衿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浓了几分:“我要无影水。”
她要无影水做什么?自然便是修改诏书!
先前刻意编了个故事让楼宁玉传达,其实是因为……确有此事。
只是文宣帝留下来的诏书,不在楼霄的手上,而是在她的手上,所以说,真正要改诏书的人,其实是她!
权谋之术,大抵在于人心与局势,而她素来真真假假,自然那黄尧不会起疑。
“你要无影水?”墨白微微凝眸,有些诧异。
苏子衿此人,究竟要做什么?莫非……
眼底有浮光掠过,墨白看向苏子衿,微微颔首,才淡淡道:“好。”
无影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什,至少在墨门的之中,并不是宝贝。只要有材料便可以随意制作,故而与苏子衿的这笔‘买卖’倒是划算的很……
墨白兀自想着,马车一路行使,很快便抵达了战王府。
苏子衿吩咐了青烟和青书在王府后门停下马车,于是,在青烟掀开车帘子,打算扶苏子衿下来的时候,便不期然的瞧见马车内,那一个黑衣重伤的人。
“主子!”青烟心下一惊,便看向苏子衿。
苏子衿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只见她微微一笑,嘱咐道:“疆南的国师这几日先在战王府养伤一阵子,不过,切不可泄露出去。”
“是,主子。”青烟和青书对视一眼,自是没有对苏子衿的话有什么异议,。
很快的,墨白便在青书的搀扶下,进了落樨园。
只是,苏子衿的态度,却是让墨白更加狐疑起来。
她吩咐人打扫了间屋子让他住下,同时也极为妥帖的准备了换洗衣物,便是处理伤口、包扎等一系列事情,也都让青烟来处置妥当。
这一切的照顾有加,俨然便是像在招待宾客一般,那股子精致和妥帖,竟是让墨白愈发看不透苏子衿此人!
……
……
这一头,苏子衿兀自站在架子前,缓缓擦拭着素手。
放下手中的帕子,她才轻声道:“宫里有消息散开了?”
“嗯,”青烟点头,便回道:“今夜的时候,说是有刺客进了陛下的书房,欲图行刺,好在后来沉大统领赶到,后来争斗之下,那刺客便受了伤,一路逃出了皇宫。”
皇宫守备极其森严,显然这墨白是有些本事的,不过现下,昭帝已然全城通缉这刺客,挨家挨户搜的正严。
苏子衿闻言,便微微颔首,她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锦帕,缓缓转身,笑道:“墨白的武艺,倒是还可以。”
虽说墨白比不上司言来的武艺过人,但墨白不仅懂五行八卦,而且为人狡诈如狐,就这样的实力,也是不可小觑。
青烟见此,不禁惑然道:“主子为何救下那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