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抗联第三小分队(以下简称三分队)的医务员王凤回来了,跟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老大夫。这位老大夫名叫涂半,是当年清朝的御医,因胆小在清朝垮台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到了东光村隐姓埋名,生怕被人认出来。结果因为一直胆小一直被东光村的地痞们勒索,一次王凤去天桥岭镇取药品的时候碰巧遇到地痞在勒索涂半,和随行的战士见义勇为,而后经常去涂半家做客,吓的地痞不再敢上门。此后涂半感激涕零,开始教王凤一些医术。这一次王虎提前知道长虎的情况,让她跑去找到涂半求他过来给治病,涂半二话没说,背着自己的药箱来到了秃秃岭抗联的驻地。
“这地方咋这么多拿枪的啊?”涂半有点害怕的说道。
“这是我们的驻地。”王凤没有一点点隐藏的回答。
“我的天呐,我知道你们住哪了那你们岂不是要杀我灭口了?”涂半直接吓得走不动路。
“那你说咋办呐?”王凤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闺女儿,你看小老儿我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就饶了我吧。”
“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条件!”王凤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条件……”涂半看着王凤有点心虚。
“以后就住我们这吧,反正不缺你吃穿,正好你也不用害怕被我们灭口了。”
“房子租金要多少啊?”涂半还没反应过来。
“算你便宜点,跟着我给同志们看病就行了”王凤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这闺女,连我个老汉你都蒙,真是人心不古啊……”涂半终于知道王凤在开玩笑了,可是他却动了留下的心。毕竟他今年已经60多岁了,身体这几年也因为缺衣少食变得单薄,王凤帮过他,而且还有一手不错的医术,涂半动了收徒之心。
王凤并不知道涂半的想法,带着涂半走到了朱末武家。
“叔,婶子,我带一位老医生过来看看长虎。”王凤没有和朱末武夫妇客套,她也知道他们没有心情。
“啊,好,进来吧。”朱末武把王凤和涂半迎了进来,倒了两杯水,说道:“回来两天了,一直这样。唉,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挺过去。”李二双在旁边听到朱末武说的话,又开始掉眼泪。
“小王姑娘跟我说过情况,我看看吧。”涂半只是接了句话,就坐在朱长虎身边。
号了脉,又按了几个穴位,涂半把身边的药箱打开,对王凤说道:“小王姑娘,你过来帮我。”
“啊?好!”王凤一愣,毕竟她知道老大夫看病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看到,怕手艺被偷。
……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长虎来到秃秃岭的时候本就已经深秋,眨眼间大雪封山,万物俱眠。
涂半也已经在秃秃岭居住快三个月了,每天行针配药,看着长虎身体一点点恢复,可大家的心依旧很沉重。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长虎得了自闭症。所有人都已经没有办法了,唯一能够让朱末武夫妇有些欣慰的就是他们俩给长虎喂饭的时候,长虎没有拒绝。
年关将近,除夕即来。就在离乙亥猪年春节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李二壮带来了一位大家都想不到的人——郑铁。
其实李二壮也是病急乱投医,回家的时候刚好碰到了郑铁,对于这个打小教长虎练武的郑铁腿,李二壮也是有些敬佩的。长虎强大的心理素质,也要归功于郑铁。
“老郑,过年咋过啊?”李二壮停下车,和郑铁打招呼道。
“唉,还能咋过,过一天算一天,孤家寡人的。”郑铁的媳妇吴氏带着孩子在前几年去山里采药,结果失踪了。当时朱末武和朱长虎还特意去山里转了三天,并没有发现母子二人遇害的痕迹,郑铁开始经常蹭李二壮的车去附近的城里,结果真的发现了一些端倪。
“最近查到什么没。”
“有点事,想求二壮兄弟。”郑铁并没有直接回答李二壮的话。
“啥事?”
“我知道你是这个,我想和你们谈一笔买卖。”说着,郑铁把手伸到李二壮的袖口里,比划了一个八字(代表手枪,那时候八路军还木有成立呐。)。
“你什么意思?”李二壮摸不清郑铁的态度,心里有点沉重。
“我想救我儿子,你们帮我救我儿子,我帮你们干事。”郑铁低声说道。
“你查到二狗子(郑铁儿子郑天的小名)的下落了?”李二壮很是疑惑,毕竟他也曾经托人找过。
“在板石煤矿,那里的一个伪军班长我认识,有一次我跟他喝完酒,送他回营地的时候,碰巧里面劳工点名,我看到二狗子了。”
李二壮也不敢擅自做主,偷偷的让黄八斤把消息带给了王虎,王虎也同意郑铁过来,而且三分队也正在策划攻打板石煤矿。李二壮明面带着郑铁往秃秃岭走,后面跟了两组人,查看有没有人尾随。
就这样,郑铁来到了秃秃岭。因为与朱末武家熟识,刚好把郑铁安排到朱末武家隔壁,而郑铁,也看到了曾经那个引以为傲的徒弟——朱长虎。
一番交谈,郑铁知道了长虎的情况,起身便径直走到长虎身边。李二双刚要说什么,李二壮拦住了。拉着李二双,示意了一下朱末武,留下他们师徒二人。
“为武者,祸不及家人,罪不涉亲朋。若家庭困苦,当尽力帮之,若续弦子弟有邪气者,当随身教导,以防为祸他人……”长虎嘴里念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