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谧喝道,「你是要杀官造反不成!」
「小妹万万使不得!」
归尔礼也是急道,「不可陷恩师于不义!」
「可是…可是……锦衣卫就要来拿人了!」
陈问玉急得直差落泪。
「妹妹也是关心则乱。」
远远的一女声柔道,闻得此声,站立一旁的归尔礼眼睛不由一亮,整个人似
乎都精神多了许多,背也站直了。
不多时,一松鬓扁髻,发际高卷,身穿竖领对襟大袖青褂的女子款款行来,
人未至,却似有一股香风先来,让人多了几分沉醉,再看其人,竟是说不出的婉
娩娇媚,彷佛满园红花皆无了颜色,只化作了陪衬,独见她的明艳,那一旁的归
尔礼也不由有些痴迷失态了。
陈洪谧看在眼中,不由暗自摇头,只得轻咳了一声,方才将归尔礼惊醒过来
,只不过不消几分,他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又有些不能自已了。
这赤裸裸火热的眼神,女子怎能不知,却也只能强做不见,走过来半蹲见礼
道:「媳妇见过公公。」
「不必多礼。」
陈洪谧心中暗叹一口气,虚手相扶道。
「嫂嫂,你刚才的话是何意?」
陈问玉倒也不曾有发现,只关心的抓住嫂子衣袖急问。
「你这丫头,性子总是这般急躁。」
女子略带几分宠溺的看着她,「人家是送了拜帖的,这是走了礼数的求见。
你几时见过锦衣卫拿人还要下拜帖?」
「哦。」
陈问玉小嘴一嘟道,「我这不也是急了嘛。听的锦衣卫来了,便跑了过来,
哪来得及问到他们还下了拜帖。」
说的归尔礼呵呵一笑,眼中却是盯着那嫂嫂的,那嫂嫂再也挡不住他炙热的
眼神,脸不由的红了,待要告退回避,却见下人早已领着一众锦衣卫走了进来,
想要回避,却是来不及了。
那郑鸢在下人胆战心惊的带领下,一摇一摆的走进了后衙,放眼望去,虽也
略微破旧,不过其间主人显是用了些心思,山石花草修理的倒也整齐,比起衙门
要好得多了。
「锦衣卫苏州百户所总旗郑鸢见过父母大人!」
郑鸢洪声拜到,却只作了个揖,不曾跪拜。
「你这武夫倒是好胆,见过知府大人竟不跪拜。」
陈洪谧尚未出声,一旁的归尔礼冷笑道,这是按着大明文武相见的惯例,武
官见到文官是需跪拜的。
「敢问这位……」
郑鸢并未全起身,拱手看向陈洪谧。
「此乃本府幕僚,吴中名士归尔礼。」
陈洪谧道出他的身份。
「可有功名?」
郑鸢问道。
「不曾……」
归尔礼回到,待要再说,却被郑鸢冷笑打断。
「那你栝燥什么?!」
郑鸢正眼也不看他一眼,只看向陈洪谧,「某乃天子亲军,何礼何为什么时
候轮到一书生说道了,未论你个大不敬,那是看在父母大人的面子上。名士?江
南遍地名士,值几个钱?」
「你……」
归尔礼不曾想这锦衣卫总旗竟是如此嘴毒,只气得面红耳赤,待要呵斥时,
陈洪谧却摆摆手。
「郑总旗可是无事专来陈某处挤兑的吗?」
「父母大人这是何意,可不折杀小人。」
这郑鸢对上陈洪谧却是立马换了一幅面孔,看去甚是可恶,让一旁的归尔礼
更是气得牙根都要咬响了,「锦衣卫再飞扬跋扈,拿人也是要驾贴的,今日小人
可是持的拜帖。」
「本官不曾记得与你天子亲军有何瓜葛。」
陈洪谧冷冷道。
郑鸢却不回答,只看向一旁几人:「这几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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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院之时,因注意力全在了花厅里端坐的陈洪谧身上,他只依稀看到旁边
似乎还站有几个女眷,此刻问起,倒是想弄明白身份,也有暗示接下来谈的将是
公事之意,这时,他才放眼看向那一大一小两个女眷,小的那位倒是年轻貌美,
姿色上上乘,再看向那大的时,郑鸢忽觉胸中如大石撞击一般,咚咚作响,几乎
晕花起来:这女人竟是如此美艳动人,一眼望去,直觉温婉柔顺,再细细品味时
,又多出几分娇媚艳美,尤其宽松长袖青褂下,依旧挡不住胸前的波涛汹涌,看
一眼顿觉胸中邪火中烧,恨不得立马将她扔到床上,狠狠蹂躏一番。
「你放肆!」
郑鸢的眼神引得归尔礼大怒,尤其他流连于女子胸前的目光,简直就是对自
己女神的亵渎。
郑鸢心中一凛,赶紧收回眼光,轻咳一声掩饰好自己的失态,不曾想这一举
动却让陈洪谧暗自点头,他虽无偏见,却深知自家这儿媳的魅力,说句夸张的话
,若非早早纳为儿媳,只怕放在外面,也是祸国殃民的祸害,平常人等无不见之
失色,归尔礼也算朝夕相处,每每见到也是屡屡失态,也因此他只能将其深藏后
院,不曾想这面前看似粗鲁好色的锦衣卫倒有几分自制力。
「问玉,你且先回房去。」
陈洪谧澹澹道,却并未让媳妇回避,竟有让其参详之意,这在严苛妇道的大
明朝却是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