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直奔着清宵观所在的山头去了。
中间路过青龙寺,就见依旧云雾缭绕,好一派仙家风范。
两人在心中默念几声阿弥陀佛,直接就擦着过去了。
清宵观照例清净的很,连个人影儿也瞧不见。二人牵马拾阶而上,呼吸着沁凉清透的空气,看着翠绿松柏上未化的白色积雪,便觉得心里的世俗气都消散了些似的。
台阶不宽,展鸰和席桐自己在前面走,两匹马牵在后头,时不时甩甩尾巴,低头叼一口新鲜的草尖儿,倒也惬意的很。
如今是在谈恋爱,席桐就大大方方的拉了展鸰的手,心里满足的不行。
展鸰也任他拉,嘴角亦是带笑。
俩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两只手在中间晃悠悠,十分悠闲。
山上冷,可向阳面日日接受光照,又有雪水滋润,倒是在一处草丛里发现了几朵嫩黄的小花。那花瓣不过指甲盖大小,娇娇嫩嫩的,在风中摇摆,叫人怜惜。
席桐弯腰采了两朵,又细心沾去上面的泥,抬手替展鸰簪于鬓边,退后两步,点点头,“好看。”
这会儿也没个随身的小水银镜什么的,展鸰也瞧不见,只是用手轻轻摸了下,笑得挺满足,“人好看还是花儿好看?”
席桐果然认真端详了会儿,眼睛亮闪闪的,然后斩钉截铁道:“人好看。”
顿了顿又补充道:“人最好看。”
展鸰噗嗤一笑,“这话我爱听。”
席桐捏了捏她的指尖,低笑出声,“爱听我就天天说,时时说。”
再没想过能有这样的日子,大大方方牵着喜欢的人行走在阳光下,而不怕也不必承担任何后果的日子。
此刻他万分满足。
“老说就没意思了,”展鸰跟他继续往上走,“还是得讲究点儿。”
“好,”席桐点头,笑的如日光下波光粼粼的泉水,温柔的包容一切,“都听你的。”
后头两匹马齐齐打了个响鼻。
也听不懂主人在说啥,反正就是突然觉得牙酸……
唉,春天到了,倒是也该找匹小母马了……
刺客和冰淇淋同时歪头看了看对方,下一刻又用力别开:唉,都是公的啊!
稍后展鸰和席桐进了清宵观,上回那个小道士照例在扫地,见了他们就笑了,“两位居士又来了?我这就去回禀师父、师叔伯。”
展鸰和席桐行礼道谢,又将手中那套着棉套子的巨大食盒递过去,“不好接连叨扰,自家做的一点儿吃食,略是个意思。”
那小道士上前接了,才凑近,脸上就放了光,欢欢喜喜的道:“好香,是肉!”
上回展鸰就打听清楚了,这清宵观属于正一派,除了牛肉、乌鱼、鸿雁、狗肉这四样之外,是可以吃肉的。只不过这清宵观的人太过清心寡欲,沉迷炼丹、种地,没什么额外收入,平日根本吃不起肉,想来也是有日子没见荤腥了。
小道士眉开眼笑的道了谢,却也不敢说收下,只是小跑着捧着进去向师长请示了。
不多时,小道士的师父和上回那两个炼丹房的道士都出来道谢。
小道士的师父行了一礼,倒是挺大方的收下了,又邀请他们留下吃午饭。
“虽没有旁的,可青菜倒有几样,豆腐也可入口。”
他们成年炼丹,丹房周围一带的温度远比别处高,故而也着实种了些菜,倒是不大缺的。
展鸰和席桐还礼,笑道:“不瞒几位,此番乃是有事相求,一时半刻恐怕说不完,本也打算赖下的。”
众人都笑了。
小道士和师父去厨房准备午膳去了,展鸰、席桐跟那两个炼丹的道士进了丹房。
此二人一个略胖些,姓张,便称张道长;另一个略瘦些,姓宋,便称宋道长。
进去之后,张道长先给他们倒了茶,又笑道:“前儿难得有个香客来,说起城里头一桩事,言道有个展仙姑大发神威,拿住了一个四处谋财害命的野道人,叫人好不痛快。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仙姑,咱们师兄弟想谢却没处谢去。”
眼下道教本就萧条,偏外头又有黄大仙等一干歹人挂羊头卖狗肉,叫他们的名声越发坏了十倍不止。
如今清宵观众人听说了这件事,自然是感激的。
展鸰和席桐就笑,“道长说笑了,不过举手之劳罢了,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们谋财害命么?”
宋道长就摇头,“话不要这样讲,世间千百件事,最难得的便是这举手之劳。两位仗义出手,已然是做了大多数世人能做却又不去做的,实属难得。”
说着,他竟起身与张道长一起,朝展鸰和席桐行了一礼。
两人慌忙避让。
一阵忙乱之后,四人这才重新落座,说起正事。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自从上回见识了贵观的丹炉之后,我二人便牵肠挂肚的,这回来,是想着能不能请二位将那蒸馏,啊,就是甘埚子的制作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