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要不要紧?我问她。
——是为了不让我的力量把你拉入疯狂,我没关系。
看来我现在想要驾驭苍缀传递过来的力量还差了一些。但事实也证明,我是
有资格使用这股力量的,而这股力量也没有取代我变成我自己意志的主人。
因为我赢了,赢了几乎没人可以赢下的战斗。
「你做了什么……」我听到了秦人的声音,这才重新抬起头来。
秦人用那双黑色的眼睛看着我,沉闷而缓慢的语句之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
责问。
「打赢了你们,只此而已。」我简单的回应了一句。我不确定我和他现在是
不是仍然是敌人。
「你的那种力量……带着一种深深地邪恶,你感觉不到么?」秦人又说。
这种类似说教式的对话,在两个敌对者之间发生,是非常幼稚而奇怪的事情。
但我并没有这么觉得,因为我似乎知道他说出这种话的原因。
他应该知道,不凝、师父和我,自从回归之日以来都是一直生活在一起的。
所以他此时此刻所表现出来的细微情绪,全都缘起于此。他在担心着师门的人,
担心那些人会受到我的威胁。
因为我刚才的确陷入了一种不可抑制的疯狂。那种嗜血的冲动几乎摧毁了我
身为人的意志,化身成力量的奴隶。
但是我自己却清楚极了,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证据就是,我随时都能够依
据自己的意志,解除契约装甲的状态。虽然那个过程不算太轻松,甚至对大多数
人来说都会是一种剔骨般的折磨,但对我而言却远远算不上艰辛。
贪欲……我记得有不少人对我的评价里都有一句【野心太小】之类的话。我
想他们说的没错,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轻松的控制来自血族源头的力量。
「你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就证明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对秦人说。
秦人意识到了我想要传递的信息,他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一些。
「或许,我能活着站在这里,是因为我足够强。」他戏谑的对我说道。
我向周围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观扫视了一圈:「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强的信心?」。
秦人没有再说话,他缓缓举起了手里的剑,并且收起了所有能量。
他的动作太直白了,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后撤半步,半弓了上身,将神宫平举在了自己额角旁边。
没有使用任何能量加速,我们的双脚重重的踏入泥地,溅起了带着血腥味的
土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我们向对方冲了过去。
秦人的剑比神宫长两寸。他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借着前冲的速度,
以剑尖扫向我的腰间。这只是有熟习剑道的人才能递出来的招式,他恰好将自己
的位置保持在了神宫的攻击范围之外。
像我们这种早已经习惯了局部和全身能量加速的战士,仅凭腕力做出的攻击
实在是太容易捕捉了,所以我不可能躲不开他的攻击。
但我并不想躲,因为他知道我能够躲开,那么凭借他在方先生门下多年习剑
的资历,一定有无数后招在等着我。我想要在剑术上赢他,就必须超越他判断力
的极限。
我将身体向着他剑刃来的方向一晃,冒着被腰斩的危险探身过去。肘部在千
钧一发之际压下三寸,正中剑背。锋利的剑刃刮下了侧腹的一大片衣物,并在那
里留下了一道细细的伤口。
与此同时,神宫向着秦人的后肩一递。
刀刃入肉,触之即离。
我们身形相错,顺着前冲的力量又迈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短短的一招,胜负已分。
秦人转身,收剑入鞘。我提着神宫,随手甩掉了刀尖上悬挂的几滴血珠。
「现在放心了吧?」我问。
秦人摸了摸右肩不算浅的伤口,一手的血。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你可
以刺我后心,为什么手下留情?」。
「杀了你,我哪还有好日子过?不凝一直在等着你回去。」我轻声对他说。
秦人的身子一颤,嘴巴张了两张,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你如果能回去,我倒是不介意多个师兄。师父等着你回去给他低头等了很
久了」。
秦人的眼睛闪烁着踟蹰和不安:「你是说真的么?」。
我点头:「咱家那老头你还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给你低头?」。
秦人「哈」了一声,全身的气力仿佛都藏在了这一叹之中。他揉了揉刺痛的
肩膀,向着dreams来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话,也没脸让你叫我师兄啊,都败在你手里了。不过……」他背对
着我,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的话的后半段我并没有听清,因为远处的能量爆炸声已经覆盖了整片天空。
我提起神宫,向着远处梅尔菲斯与破霜的战场飞去。
我见识过破霜的剑舞,那是和我所学的剑道完全不同的东西。
方先生在教导我的时候从未拘泥于传统的一招一式,从他向我授艺的第一天
他就告诉过我,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剑道。剑道即是用剑的道理,怎么样以我手
中的剑,赢过你手中的剑,仅此而已。
师父教给我的技巧不多,绝大多数都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