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太大意了,以为慕容追风不在就不会有危险了,只是那竹屋里为何会有个老人,还是这样一个高手?
慕容追风那个秘道……究竟是有什么蹊跷在内?为何他身为六王爷,在南陵几乎是呼风唤雨,却还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甚至……和敌国北境有所牵扯,他曾说他不想当皇帝,那么……他究竟想干什么?
锦瑟已经再没有精力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了,只觉得昏昏沉沉连睁眼都变得吃力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被困在这里,明日天一亮,若是没有办法回宫的话,她岂不是就暴露了?
那老人与慕容追风定是熟识的,今日竹屋有人探访慕容追风也一定会知晓,只要第二天再传出她从皇宫消失的消息,加上之前的种种,哪怕慕容追风之前已经放下了对她的怀疑,但是这导火索一点燃……恐怕很容易就将一切都联系在了她的身上。
不……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就停下,不能就这样被发现!
不能!
锦瑟撑着身子又爬了起来,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只觉得胸腔内翻江倒海的一阵阵血气上涌,咳嗽时嘴里已经一股血腥味了。
她知道,她是瘴气吸入过多,怕是中毒了……
又艰难的行走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个林子不是那么密集的地方,好歹能看到树枝间隐隐显露出来的星空,锦瑟从腰间摸出了一管竹筒,对着天空放出了一个信号。
那烟花在空中炸开,不大,却是异常的鲜红耀眼……
“咳……”锦瑟做完这一切,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若非不得已她一定不会使用这求救信号的,因为这信号耀眼,竟是能通知自己人,也会通知敌人。
可是此刻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只有赌上这一次了。
狼狈的跌坐在地,靠着宽大的树干,连呼吸都渐渐吃力了起来。
星空在她的眼睛里都一点点的模糊,她强撑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却只觉得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眼皮也似有千斤重,入眼的一切从模糊变成一片黑暗……
“哼,在老夫的地盘放信号,你是怕老夫找不到你吗?”模糊间听到的声音,竟是那苍老却凛冽的冰冷。
锦瑟幽幽的睁眼,看到了眼前模糊的黑影,想挣扎……却是怎么也动不了。
那老人花白的胡子在锦瑟的眼里是黑暗里唯一的一丝颜色,她眯着眼,使劲的想要坐起来,却是怎么也动不了。
“一直以来跟着主子的人,便是你吧?叫老夫看看你究竟是何人?”说着,老人的手朝着锦瑟的面纱抓来。
不!!!
锦瑟只能在心里尖叫了一声,用尽了全部力气伸出来的抵抗的手,却被那样轻易的甩到了一边,再也无法动弹了。
那手猛然扯住她的面纱的同时,猛然一阵阴冷的风,带着叫人惊骇的巨大力量,仿佛能将这只手轻易斩断。
那样的冷意叫老人来不及扯下面纱,只能快速的缩回了手,那雪白的折扇回旋而过,生生的将老人逼得后退了三步,拉开了与锦瑟的距离,而后像是张着眼睛一般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回旋而去。
“哼,帮手来得倒快!”老人冷哼一声,猛然出手朝着锦瑟痛下杀手。
那黑影来得又快又狠,几乎是在老人接近锦瑟的同一时刻抵挡在前,折扇在手挡住了老人射出来的无数的银针,然后两人的身影缠打在了一起。
黑暗里,锦瑟眼前一片的模糊,怎么也动不了,但是哪怕只是这样模糊的一眼,只是一眼她也能看出那前来救援的黑影。
那略微修长的身影,有些消瘦,那是印刻在她的心里的身影,哪怕只是轻轻的想起,就觉得牵心的痛。
而这个世界上,能叫她如此在意的,只有慕容修云呐。
“公子……”锦瑟幽幽的一叹,她是发了求救信号,却没想到第一个赶到的人却是慕容修云。
他本是不应该来的吧?
可是偏偏来得这样的快,她本就是一次赌博,而且赢面很小,因为就如同那个老人所说,她所在的位置本是别人的地盘,离老人是最近的,哪怕她的人看到信号要赶来……恐怕也是来不及。
她只是赌一次,赌就在这附近,会有她的人。
万万没想到……竟是慕容修云前来救了她一命,又是他……救了她的命。
不知道已经多少次了,他这样及时的并且可靠的救了她,有他在,锦瑟就觉得仿佛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只要他在,锦瑟就坚信自己赢了。
老人功力深厚,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身手却也丝毫没有迟缓,只是慕容修云比他狠,也比他快,招招致命几乎像是一种愤怒的宣泄一般。
那样可怕的速度和杀气,几乎叫老人招架不住,不过十几招的交锋,老人显然已经占了下风。
慕容修云什么也不说,晃动手中折扇朝朝着老人的脖颈划去,只差一点,老人自己已经感觉到了那阴冷的杀气,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脖颈被割开,鲜血喷涌的画面。
只是一支箭锋利的射来,不偏不倚的射在扇骨之上,生生的止住了慕容修云的杀招。
远处马蹄快速的奔来,又是三箭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逼来,叫慕容修云躲避时,骑马而来的人已经近了,伸出手来,低沉的吼了一声,“鬼叔!”
这个老人便是一直在竹屋的鬼医,他一把抓住了慕容追风的手腕,利落的上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