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前说话的女子耳听着他话中的疑惑便稍稍掀了眼帘往前看去, 此时外间的月色恰好落在她抬起的脸上,而她的面容也开始变得一览无遗…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沈唯身侧服侍的水碧, 只是相较于平日面对沈唯时的模样,如今的水碧无论是眼中还是面上都有着绝对的臣服和恭敬。

她眼看着陆起淮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又跟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属下的错觉,这位荣国公夫人对她所说那位故人的感情…看着有些不同寻常。”

等前话一落——

水碧却是稍稍停顿了一瞬, 而后才又继续说道:“主子对她的身份一直有所怀疑,倘若我们能够找出她所说的那位故人,或许也就能够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了。”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却未曾开口,只是握着玉佩的手收紧了些许。

他在心底轻轻研磨着“不同寻常”这四个字,外间的月色被乌云盖住,使得本就不算明亮的夜色又昏沉了几分,而他眼中的幽深也恰好被这昏暗所掩盖…陆起淮面上的神色仍旧无波无澜,就连声线也未曾有什么变化:“退下。”

“那荣国公夫人那边可要属下…”

她这话还未曾说完,便已听得陆起淮淡淡说道:“我自有安排,下去。”

水碧听他这般说道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忙应了一声,而后是朝人一礼后才往外退去…等到屋中再无旁人的身影,陆起淮才看着外头的天色冷声重复道:“不同寻常?故人?”

他说话的声线较起往日并无什么差别,只是眼中的幽深却要比平日还要深上几分。

陶然斋。

水碧刚刚打了帘子走了进去便瞧见墨棋正一脸紧张得站在帘子外头,她看着人这幅模样索性也就停了步子,而后她是顺着人的目光一道往前看了过去,只是墨棋面前的是一道帘子,此时那帘子遮住了里头的光景又能瞧见什么?

她心中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是微敛了面上的神色,待又重新换了副模样才重新朝人走去。

等走到墨棋跟前——

水碧一面是朝墨棋请了一道礼,一面是疑惑得朝那块布帘看去,口中是压低了声音问道:“姐姐怎么站在外头?”等前话一落,她是又问了一句:“夫人睡下了?”

往日这位荣国公夫人每至亥时四刻才会睡,日日如此,可今日…才亥时一刻。

墨棋先前想着事倒也未曾注意到水碧的脚步声,待听到这一句她才回过神朝人看去,眼瞧着水碧立在身后,她是先瞧了人一回,见她面上已不复先前的苍白便开口问道:“怎么不去歇息?先前不是不舒服吗?”

今日原本是水碧守夜,只是先前她闹起了肚子,正好墨棋没事就替了人。

水碧耳听着这一句便又朝人亲切得笑了笑,口中是温声说道:“劳姐姐担心了,先前歇了一会已经好了许多了…”

她说到这便又朝那块布帘看了一眼,而后才又问道:“夫人她?”

“夫人…”

墨棋听她这般问道却是又深深叹了口气,她也顺着人的目光朝那块布帘看去,而后是压低了嗓子同人轻声说道:“我也不知夫人是怎么了,只是总觉得夫人今儿夜里瞧着有些不对劲,先前夫人还让我去小厨房搬来了两壶酒又不许我近身伺候。”

她说到这便又皱了回眉:“以前夫人可是从来不喝酒的…”

等这话说完,她倒是想起今日是水碧陪着人出门的便又问了一句:“今日你陪着夫人出门的时候可是遇见什么事了?”

水碧听她这般说道心中倒是隐约有个猜测,想必今夜这位荣国公夫人的不寻常应该是与她所说的那位故人有关,只是这样的话她自然不可能与墨棋说。

因此听她这般问道,水碧也只是轻轻拧了眉低声说道:“夫人在外头的时候好好的也没瞧着有什么不对劲的?”

等这话一落,她是又试探性得说了一句:“许是夫人今日去寺里祭拜完国公爷,回到家中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说到这眼瞧着墨棋面上的担忧便又轻声跟了一句:“姐姐别担心了,我会好生看着夫人的…如今夜色也深了,姐姐且先回去休息,您明儿个还得伺候夫人,可别熬青了眼。何况夫人心情不好正是需要清净的时候,我们都待在这反倒是让她觉得不自在了。”

墨棋原本是想留下的,她也不知道夫人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又怎么会放心离开?不过耳听着水碧这一字一句,她咬了咬唇到底也未再说什么。

倘若夫人真是因为国公爷的事,自然不希望她们瞧见。

她想到这便又细细嘱托了人一番,而后是又跟着一句:“我让人在外头置了醒酒汤,记得睡前服侍夫人用上一碗,没得明日该头疼了。”

墨棋这话说完眼见水碧一一应了便也未再多言,等离开前,她是又看了一眼那块布帘,而后才叹了口气往外走去。

等到墨棋离开后——

水碧便打了帘子往里头走去,屋中烛火虽然点了不少,只是因着时间过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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