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放下手中的活计笑迎了过来,等走到人前,便又笑跟着一句:“原来是贵人来了,郡主已经在里头侯着您了,您快请进。”

沈唯耳听着这话便又笑了笑,她刚想说话便瞧见眼前妇人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回来到这儿还是八月时的光景了,倒是未曾想到再来,这位孙娘竟已有身孕了。她想到这,脸上的笑意也柔和了许多,口中是笑着与两人说起恭喜的话:“恭喜你们了。”

孙娘听她这恭贺的话,脸上的笑意自是越发深了些许。

她的手撑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口中是笑跟着说道一句:“多谢贵人了,这外头凉,您快请进去…”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郡主还特意点了您爱的菜,马上就好了。”

沈唯闻言自是也不再说道什么,她笑着朝人点了点头,而后是举步往里头走去。

水碧照旧侯在外头,沈唯便自行打了布帘往里头去,这手中的布帘刚被打起,里头的那股子热气便迎面扑了过来,暖烘烘的热风打在身上格外让人舒服。沈唯眼瞧着已经坐在椅子上喝起酒来的霍飞光,一面是笑着落下手中的布帘,一面是解下了自己的斗篷和兔毛手笼,而后她便笑盈盈得朝人走去,口中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这话说完眼瞧着霍飞光眼下的乌青,心下一惊,跟着是皱着眉问道一句:“西南王,他没事?”

霍飞光眼瞧着沈唯面上未曾遮掩的担忧,心下却是一暖。

她温温笑着摇了摇头,等替沈唯斟了一盏她旧日里用得果子酒后才开口与人说道:“你别担心,外祖父没事,只是他年岁到底大了,近来边陲时有番邦来犯,外祖父又是个好强的,上了几次战场便耗了身子骨。”

前段日子又是冬寒,边陲那个地方,风打在身上就跟刀子一样,外祖父的腿又是有旧疾的,经了几次战役,自然身子也就撑不太住了。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原先面上的担忧却还是未曾消下。

她坐在霍飞光的对侧,接过她递来的酒盏也未曾饮用,只是拧着一双眉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是她记得没错的话,如今几个番邦应该还未曾联合才对。她想到这便压低了嗓子开口问道:“你上回说的事,难不成他们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霍飞光知晓沈唯问得是什么,其实这大多属于机密,纵然是朝堂之上也未能有多少人知晓。

不过她倒是不愿意瞒沈唯…

因此听人问起,她便开口与人说道:“虽说如今还未曾传来他们联合的消息,不过早些时候我听外祖父提起过,几个小国之间已经有人在走动了,想来他们也是在考虑…”她说这话的时候,眉心紧锁,握着酒盏的手也多用了几分力道,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微沉:“如今他们弄些小战也不过是想探一探我们庆云的虚实。”

所以外祖父才会这般着急。

他亲自上场控制局面为得就是让几个小国知道庆云的厉害。

只是如今的外祖父纵然还有当年的英勇,可他的身子却已经吃不住这一场又一场的战役…这样长久以往,只怕外祖父的身子终将被他们给耗尽,到得那时,那几个小国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

她想到这,原先紧皱的眉却是又拢了几分。

她此次回来,一来是为了把此事禀于父亲,二来也是想再探一探母亲的口风。

只是母亲那处…

霍飞光想到这却是又无声得叹了口气。

沈唯见她面上的神色不如先前,大概也能猜出几分她在想什么,她伸手握住霍飞光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声劝慰:“你别太过担心,西南王不会有事,庆云也不会有事的。”书中这一场战役的确厉害,可是最后也还是顺利解决了。

只是…

倘若此次战役真得爆发,陆起淮只怕是要离开一段日子了,她想到这,神色却是又微敛了几分。

霍飞光倒是不知沈唯心中所想,只当她也是在为此事担心,索性是轻轻握了一回她的手。等到沈唯循眼看来,她想起今日邀人出来的原因便又开口说道一句:“我前些日子遇见梁令岳了。”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是一怔,这个名字,她已有很长一段时间未曾听见了。

她想到这便半抬了眼朝霍飞光看去,却是过了有一会才功夫开口问道:“他如何?”自从当日西山寺一别,她与梁令岳却是再未见过,原本以为他早就离开汴梁了,倒是未曾想到他还在。

“还是老样子…”

霍飞光的声音并不算响,目光却一直落在沈唯的脸上,等前话一落,她是又跟着一句:“只是我原本以为你当日会应允他的。”她想起往日沈唯和梁令岳的几次会面,那个时候沈唯的目光不像是对梁令岳毫无感觉的模样。

所以她实在未曾想到沈唯会拒绝他。

霍飞光想到这便又想起那日在夜里遇见梁令岳,那日她正好打马路过那,眼瞧着梁令岳独自一人坐在一间酒馆之中自斟自饮,脸上是她往日从未瞧见过的失意模样。许是见惯了梁令岳素来潇洒不羁的模样,她很是不习惯那个男人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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