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里一派热闹情景,店里的伙计站在门前迎来送往,吆喝声不断,光看着那进进出出的人潮,就能想象里面的生意有多好。
秦黛心来到一楼散座内,并没有看到自己约的人,于是便往二楼去了,边走边想着刚才的事。
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帮那对可怜的母女,却没有想到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她还没见过这世界上有放着自由人不当,偏要卖身为奴的,不会是个圈套吧?细想了一下,却又笑了,真是被算计怕了,除了秦家和公孙家,谁要算计她,再说那母女二人确实带着一些外地口音,又跟陈掌柜是亲戚,怎么也不至于恩将仇报不是?也正是因为要安顿她们母女,所以秦黛心才没有让如意跟来,生怕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有什么需要却找不着人。
正想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二楼,抬眼望去,就看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了三个她要找的人。
黑大个裴虎,一身粗衣打扮,虽然他也想平民一些,但是身上不是不自觉的散发出了不好惹的气势,吓得一些人都不愿意在他们附近吃饭,远远躲到了一旁。
和裴虎形成对比的,是军师赵树,说是军师,也不过是因为在一群土匪中,他是惟一一个读过书的人,性格温和,头脑清晰,做什么事情很有条理,比脑子一热,只懂打架的土匪强一些而已。他虽然也是一身粗布粗衣,可是气质上更贴近寒门文人的样子。
还有一个人,秦黛心也认识,小头目徐大川,当日就是他弄来的马车,所以秦黛心对他也有印象,记忆中这个人以前好像是个猎人出身。
三个人正在旁若无人的喝着酒,除了军师文明一些,其他两人的吃像是真不咋样。
秦黛心信步向他们那桌走,才走到一半,就见到徐大川露出一副警惕的样子,若不是军师拉住他,又跟他耳语了几句,只怕这家伙就要拿出刀来撵她走了。
“三小姐,你怎么这身打扮?”她刚入座,徐大川就大声嚷嚷开了。
声音很洪亮,不过却没有人敢往这边看。裴虎伸出熊掌似的巴掌,照他头上扇了一下子,“就你能,小声点。”其实他的声音比徐大川的还大。
秦黛心看了,摇了摇头,连军师赵树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说正经事吧!我得了一个庄子的地契,那庄子上有个废弃的酒作坊,我打算把它利用起来。”秦黛心简单的和他们三人说了说自己的计划,当他们听说既有地种,又有酒厂可供大家做工时,都非常高兴,可以在那里安家,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是他们求了多年而没有实现的梦想。
“明天一早,兄弟们便在去住小前庄的路上等我,我会坐一辆马车与你们会合,等到了庄上,我就会安排你们的住处,也会交待具体事宜,只有一样,任何人不得生事,不得欺负佃户、农户和庄上的人。”
“三小姐放心吧!我们不是仗势欺人的人。”徐大川嘴快,差点又吃了一记裴虎的巴掌。
“三小姐放心,我会约束他们的,虽然我们都是粗人,可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点我们一定能做到。”赵树对自己的兄弟们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大家都是苦出身,知道这些百姓不容易,这么些年来,兄弟们从没有做过抢老百姓,祸害老百姓的事儿,书上说过,他们这种是义匪。
黑大个也表了态,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上阵杀敌,可是现在是天下太平,没有这个机会,不过退而求其次,能做个普通百生,衣食无忧也是件好事。
四人相谈甚欢,又聊了好一会儿才散,秦黛心独自一人先回了秦府,又等了两个时辰,如意才回来。
“可都安顿好了吗?”秦黛心翻看着手里的一本杂书,问的有点漫不经心。
“安排在了吉祥客栈,找了李大夫给那位姑娘瞧病,她们说住上几日,等养好了病就来投奔小姐。”如意也顾不得上礼仪,急急的喝上一大口水,这才把话说清楚,看来是累坏了,“小姐,您说这算怎么回事呀!您帮了她们,反到招惹上了这些个事非。”
“什么事非呀!”春丽端了干果进来,放到炕上的小桌上。
如意把事情的经过跟春丽讲了讲,又道:“咱们府里已经够乱了,现在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个人进来,我担心其他院子里的人会有不满。大中午的,我连饭也没吃上一口呢!”
“准是我们家小姐男装人扮像太英俊,那小妮子看上了。”
没等秦黛心说话,如意便点她额头道:“呸,什么话都敢说,不害臊。那大嫂子一眼就看出咱们小姐是女扮男装来了。”
“哦!”这事倒是引起了秦黛心的注意,“这话怎么说的?”
原来,那年长的妇人早就发现了秦黛心是女子的身份,见她打扮不俗,又像是见过世面的,想来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于是就起了卖身为奴的心思。她跟女儿虽然有二百两银子在身上,是笔不小的数目,可是两个弱女子不被欺负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做什么赚钱的营生,于是就想去大户人家做工,等到有了安生之所,再给自己赎身也不迟。
“我看那大嫂子年纪不大,女儿竟然都十五了,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身子弱了点,不过听李大夫说,养好了就没事了。这娘俩也真有意思,想让咱们帮她安定下来,等一切妥当了在给自己赎身,脑子可是够灵活的。”
主仆三人又说了会闲话,秦黛心推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