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魏莞絮瞄了一眼浑身僵滞的庄信林,笑容不减的信口胡来:“庄院判给嫔妾讲了一些黄莲的妙处,说他以前见过一个老汉,夏天为了解暑还经常吃呢。嫔妾觉得实在是有趣,黄莲这东西苦得要命,竟还有人把它当甜点,皇上,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其实弘历并不觉得有趣,但在魏莞絮声情并茂的叙述中不禁露出笑容,点头道:“的确蠢而不自知。”
庄信林松了口气,趁机说道:“皇上,魏贵人还是那些症状,只要按照臣开的方子,服用一月便可痊愈。”
“好。”弘历点了点头,淡淡的说:“你退下吧。”
庄信林连忙捧着药箱离开了。
这夜弘历自然留宿延禧宫,但却没有要求魏莞絮侍寝,显然是顾虑这她的身子还病着。魏莞絮颇为感动,依偎在在弘历怀中轻柔的说:“皇上,嫔妾给你弹琴可好?”
光呆着也无聊,不如听曲,弘历笑着点点头:“自然是好,说起来,朕还没有听过你弹琴呢。”
魏莞絮一笑,翻身下地光着脚走到古琴前,须臾之间琴声悠悠响起。弘历一开始还笑着品味她的琴艺如何,可听着听着面色就有些僵硬,看着腰身挺直的魏莞絮眸色渐渐染上一抹震惊。她的琴音……竟和含姝的如此相似!
弘历大为震惊,微微坐直了身子盯着魏莞絮,魏莞絮对于他的目光不躲不闪,始终恬淡的微笑着,纤指拨动,妙音枭枭。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朦胧的夜色中,弘历渐渐觉得她的身影与逝去的含姝慢慢重叠……
☆、万寿前夕
那夜在魏菀絮献上一曲琴音之后,弘历可谓是夜夜留宿延禧宫,其他院落一开始还有幻想,可过了十天八天发现那延禧宫不知有什么,竟招的弘历夜夜都去。搞的李玉都懒的呈上那么多牌子了,反正他只翻延禧宫的。如此的作为专宠,让其他嫔妃急的犹如火烧,嫉妒不已,纷纷到皇后娘娘那里去告状。
对了,若说嫉妒的不应是整个后宫,应当除了辉发那拉居瑢,以前的娴贵妃。后宫不可常日无主,不久前在太后的暗示和干预下,她已经被弘历册立为皇后了。
高高在上的凤位在手,她自然不在乎后宫那些小打小闹的争宠,倒显的淡然许多。弘历宠着那魏氏,那她就随着圣心也跟着赏呗,左右不过一个贵人,还能翻了天了不成?皇后冷笑,听着跪在地上嫔妃的哭诉,不以为然的品着茶。
“皇后娘娘,皇上被那狐媚子勾的已经在延禧宫盘桓多日了,臣妾请求皇后娘娘劝劝皇上啊!”
听着底下嫔妃的哭哭啼啼,皇后大为不悦,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上,‘啪嗒’一声吓的底下人一哆嗦,立时不敢再闹了。
“现在那魏氏正得宠。”皇后语气严厉的教训着他们:“皇上疼她疼的厉害,你要本宫去触这眉头?如意算盘打的倒是门儿清!”
刚刚哭闹那嫔妃吓的直磕头:“臣妾不敢!皇后娘娘,臣妾绝无此意啊!”
其他的嫔妃也大气不敢喘,只能偷偷打量着皇后,只见她面色稍缓,这才道:“过几日便是皇上生辰,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想要得宠自然要想办法讨皇上的喜欢,在本宫面前哭哭啼啼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趁此机会,如何才能讨皇上欢心。”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位妃嫔皆是眼前一亮,忙夸着皇后英明告退去准备了。
皇后冷笑着看他们全部离开,这才疲倦的叹了口气。旁边的心腹沣儿为她按摩着脑后,轻轻的问:“娘娘,您打算送皇上什么呢?”
皇后双眼未睁,淡淡的道:“按照往年那般就好。”
“啊?”沣儿有些惊讶,不解的问:“可娘娘,那些妃嫔都会想尽办法别出心裁,咱们这……况且今年娘娘刚刚继位,不用特殊一些么?”
听到沣儿话中的担忧,皇后不由得笑了:“傻子,本宫岂能和她们相提并论?就如你所说,本宫刚刚继位,后宫诸事繁多,此时本宫无论是争宠还是想办法给皇上送寿礼,在皇上眼里都是‘不务正业’,与其如此,本宫倒不如简陋了,还显的忙于实事无暇准备。”
沣儿恍然大悟,钦佩的看着皇后:“原来如此,娘娘,您真是思虑周全!”
废话,若不是如此,凭什么弘历这么多妃子里,当上皇后的偏偏是她,皇后看着手上戴着的明珠,专属皇后位份才能带的饰品,嘴角渐渐勾起一个妖娆的弧度。
不过她这次说的倒是实话,万寿节是举国上下重中之重的日子,弘历在太和殿接见了百官贺礼后便会召见后宫诸位妃嫔。若哪位妃嫔能在这等日子里大出风头讨得弘历欢心,那恩宠自然接踵而至,况且……皇后轻抚着食指上的戒指,微微勾起一丝冷笑。
虽后宫中宠爱谁都是皇上的一念之间,别人都管不得,但比起一家独大,还是百花争艳更妥帖一些。魏菀絮现在还只是一个贵人就这般得宠,若日后升了位份,诞下个一男半女怎还得了?许多苗头最好只在他刚刚萌生之时便掐灭在摇篮里,才是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