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俱小声说:“那大哥上回咱们在老牛庄踹那刘寡妇的门,我和老徐先给你放风,你去先去乐,轮到你放风我们去乐的时候,那刘寡妇的相好带人杀过来,你怎么连信也不报自己先走了,要不是我特事快办,及时行乐,然后翻墙逃了,那就亏大发了,老徐都没办呢!”
徐和和管亥忍不住笑了:“你一向都是够快的。”
“别笑!”张饶说,“跟你说多少次了,那是意外,人有三急,我上茅房去了,不知道有人来了嘛。”
徐和也小声说:“明明就是先逃了......”
张饶老脸通红,幸亏夜黑风高没人看得清,尴尬地说:“就是意外,这回绝对不会,大哥什么时候坑过你们?啊!就这么定了!”
司马俱抓了抓满脸被那蚊子刚刚叮出来的肉包,又说:“那大哥......渠帅我们今晚猫在这里蹲了半夜是为了啥?”
张饶想了小半天,对呀,猫在这林子里干嘛呀?蚊子还特多的。
四肢发达的管亥又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真笨,我都想到了,你还没想到,还敢说我老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当然是来盯梢的啦,要是点子趁夜跑了怎么办?”
滑头滑脑的张饶揶揄不语。
贼眉贼眼的徐和说:“刚才还说他们没发现咱们来着。”
张饶沉声说:“别说了,管亥立刻启程连夜回老营把人带来,其他人随我猫在这里等候。”
众小弟无奈只能四零八落地猫在树林靠着树睡觉。
第二天早晨,老郑让将士们埋锅造饭后,就启程继续向高密进发,路过夷安而不入,离城大约五六里,北面有十六人组成单列向车队走来。来人还没走近就被卫兵拦在外围了盘问了。
不久卫兵就过来报告说来人是东莱人,正逃荒去高密,见车队人多就想跟随而走,好做伴同行以策安全。
刘国轩蹙眉说:“藩主,来者不善。你看为首两人一个贼眉贼眼,一个鬼鬼祟祟,而且这些人全部头戴黄巾(着装统一),行进间列队而行,似曾作过初步训练,之前我们见过的流民都面有菜色,而他们虽然也衣衫褴褛,但面无饥色,多半是匪徒。”
不错,来者正是昨晚猫在树林密谋的贼眉贼眼徐和和鬼鬼祟祟司马俱等人。
老郑微微一笑,说:“已经被盯上了,小心戒备就是,让他们跟在队尾。来嘉,盯着他们,不过别让他们注意到了。”
杨来嘉说:“藩主,末将知道。”
刘国轩忙劝说:“藩主,安置在队中便于监视。”
老郑说:“若盯得太紧,他们可翻不出什么花样。与其整个旅程都防备,不如把他们引出来,注意警戒就行了。”
“末将明白了。”
徐和和司马俱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人提防了,正忙着跟士兵套近乎,得知车队是去高密的,两人于是要求向老郑道谢。老郑和蔼地接待了这两个细作,并接受了两人自荐作导游。
老郑也没有保留地告诉他们车队从扬州会稽而来,是去高密寻访郑玄郑康成的族人,还告诉两个蹩脚的细作,车上的货物都是给郑玄家的礼物。
高密康成公,他们也认识,大名士嘛!徐和和司马俱眼角抽了抽,这什么人呀?有这么挥霍的么?怎么看这也有百多大车,车辙深坑,显然所载的货物颇为贵“重”,居然都拿去送人,就算康成公是宇内扬名的大儒,也不带这样送礼吧?徐和和司马俱对视一眼,开始快速地盘算,这半天都快到高密了,现在下手肯定来不及,要怎么办才能从这些家伙身上榨出油水呢?
徐和右拳猛一砸左掌,说:“先生可知晓咱们青州土特产么?别说我老徐吹牛,咱们青州可是出产好多好东西哦!先生绝对不能空手回扬州,一定要装满咱们青州的土特产回去,来回一倒卖,先生可要发大财了。”
“呵呵,徐兄弟有心了。我等拜访完康成公的族人后,就要前往洛阳。”老郑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那正好!咱们青州的东阿的阿胶、泰山的何首乌都是名贵的药材、莱州的毛笔,洛阳的贵人都抢着买哪!先生的车队空了正好装满这些货物去洛阳销卖,大赚特赚。”
“我等在青州人生路不熟,无从入货,还是作罢。”老郑微笑道。
司马俱说:“青州的商家,我等可熟哩!不是我吹,青州各大宝号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你一个收买路钱的,生意人能不让着你吗?
徐和立刻打断司马俱,抢着说:“我等以前曾经在青州行商,跑过青州各地,也是有些人脉的。”司马俱也惊觉差点把牛皮吹破了,差点露了馅。青州各大宝号当然得给他们几分薄面,好歹蒙上面就是剪径贼,那家大族不心知肚明,只不过是官府没法剿灭,更有越演越烈之趋势。
“两位刚才不是说世代在东莱务农么?”
“啊,这个.......”司马俱正在犹豫。
“农闲时去做行脚商哦,世道不好灾祸多,光地里刨食难养活人啊。”徐和装模作样说。
“呵呵,那得有劳两位了,分别时定当重重酬谢两位兄弟。”
“不敢!”“不敢!”
两人自付奸计得逞,相视而笑,便回归队尾。徐和说:“老四,这肥羊很嫩,不过从高密出来就肯定没油水了,咱们得先让他们装满货上路。”
“直接抢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