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腿子进城见谁都面带笑容,这大地方的人就是华贵,他们已经见到多少穿着华贵衣饰的,都摸不清他们身份,那衙门口更是跟鬼门关一样,做事没钱别进来。
给了路引之后,他们才算安心下来,都传着这边人跋扈,万一有个差错,弄不好就当乱民,丢了脑袋。
不过武大郎的话他们都记得,不等安顿好,刘黄氏就开始找牙人看铺面,看得她更是头疼,贵,贵的离谱。
这两层还破旧的铺面,比镇西卫差的好多,一月都要五十两,还是最便宜的怎能不让她头疼。
要不是走时武大郎交代,她可真的不敢看下去。
“大兄弟,咱看看其他的。”刘黄氏委婉说着,这三十年来她都没有这样好说话过。
牙人冷笑,直接说道:“我可跟你说,这就是最便宜的,你要是没钱,就别戏耍我,腿都跑细了。”
看到他们这身着打扮,就不想有钱的主,自讨没趣。
“我想看三层的大铺面,这种不看也罢。”刘黄氏被他说得都恼火,她早就说要大些的地方,谁知道他带路几次,都是这种寒酸地方。
“废话,使得起银子吗?”牙人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地傻眼的众人。
“嘿!让他给我站住!”刘黄氏泼辣起来,真是给脸不要脸,她好说不行,今天就要和他拼了。
众人都拉着她呢,谁知道这边有没有巡察,万一给抓进大牢呢,那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也就是我们来,换了武大郎,肯定让这里翻个天!”刘黄氏信誓旦旦的说着,她心里就没有武大郎不敢做的,准不会受这窝囊气。
心里一酸,这刘黄氏就忍不住哭出声来,到了这地界,就没有好受地方,哪里有镇西卫快活。
“这位大嫂怎了?”总算遇到个热心人,询问一句。
刘黄氏就忍不住的与这位妇人述说起来,结果这位也是老街坊,就亲自指点。
“这燕来楼本是酒楼,如今也停了,不过只怕租子不便宜,最少百两,你若真的需要,不如去胭脂水粉铺子看看。”妇人只是见他们可怜,所以就说了一下。
胭脂铺子也吓了他们一跳,大,真大啊,很快就问道掌柜头上。
租子百两,最少要付一年的,否则免谈。
“给!就给。”刘黄氏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近百斤重的银子,白花花的就送上来了,晃人眼。
不过更是让人嘲笑,果然是边镇来的,竟然都是现银,这边用的银票更多。
掌柜的都傻眼,后悔没有叫的更多,原来这是有钱的主。
上水坊的晋中第一家铺面就这样定下来了,位置也不错。
“都给我动起来,快些收拾。”刘黄氏河东狮吼,让这些没见识的快些动手,他们带来了不少东西,都是来修饰的,也不用其他人,这些掌柜都有手艺,亲自上阵。
这也成了城内笑谈,牙行都心疼了,上千两可是大生意就这样丢了。
“也不知他们会弄个啥店。”
“莫不是烧饼店吧,听说小地方都吃这个。”
“我看也差不离。”
众人都对这上水坊指指点点的,各种猜测,忍不住的揣测。
等刘黄氏走了一圈铺面以后,脸色就更加兴奋,这里虽然租子贵,但东西也贵,那普普通通的剪刀,都要三钱银子,比镇西卫贵了一倍有余,其他货物都差不多。
原本灰头土脸的商户们这时都活了起来,顿时就磨拳擦掌,明显这里是人傻钱多。
“快把那个镜子给我摆出去,也让他们开开眼,我呸。”刘黄氏这两日都在外面行走,适应许多,也有了底气。
原来,这里绫罗绸缎,不一定就是富人,都是样子货,出门都要在嘴巴上蹭蹭猪油。
“好嘞!”李大牙听得越多,胆子就越肥,直接就把这一人高的穿衣镜子给拿到外面,正是中午,这阳光足,这不锈钢的镜面好不亮堂。
这次就是大户都坐不稳了,他们什么没见过,但这等银闪闪的镜子可以头次遇到。
还不是铜镜,照得人毛发清晰可见,这是巧夺天工之物啊。
房子东家一天都要上门八趟,他本身就是做胭脂水粉生意,这样一面镜子,自然喜欢的紧,便来询问,是否转让,连价格都不谈。
不等刘黄氏开口呢,这大户人家的妇人们也登门了,这条就是主街,这么明晃晃的镜面,就是瞎子都看得到。
不锈钢的镜子,可是难得一见,比铜镜可清晰多了,又是如此的富贵,这妇人都直接开了五百两来购买。
“对不住,东家还没来,我们也做不得主,多说半月,少则几日,东家便会上门。”刘黄氏瞪着眼睛,不过她在忻州可见过这等场面,搪瓷盆的时候,那些大富大贵的妇人也是如此,所以她也推辞起来。
被她这样一说,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都在门口看着镜面,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来,要不是有两个汉子盯着,刘黄氏心里都不踏实呢。
“我的亲娘了,那波斯人黑的吓人,说话跟牛叫一样!”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连波斯商人都来了,真是奇怪了。
不锈钢镜面,就是武义想出来的,本来是擀铁皮做铁器,武义就干脆让人磨成镜子。
这就是他的大杀器,要做就做奇特的,不怕这些人不识货。
这第一面就让人带来,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牌子,上水坊不用开门,就已经名动榆次城。
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