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啧了一声,支过来说:“爷爷的,那还算个人不?”
我答不上来,忍不住又看向冷木头,总觉得他会知道些什么,但是这人不说,我们也没办法硬是把人的嘴撬开。
二叔点了根烟,死命抽了两口,也不表态,在我们这行人中他算是我们的主心骨,如今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失了方寸,就指望着他能出来主持大局。
小兵把子有些焦躁,站起来在山洞里来回踱步,咚咚的脚步声扰的我心烦意乱。老兵把子忍无可忍,呼了他一脑袋:“你小子就不能消停点吗!”
小兵把子气冲冲的坐下,周围安静下来,我的脑袋才开始可以运转。
“我说同志们,你们到底想好该怎么办了没有,咱总不能一直龟缩在这洞里吧!”刀疤在旁边动来动去,东抓一把西抓一把,活像是在抓跳蚤。
我有些嫌恶的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一些,说:“死刀疤,你不会是生跳蚤了吧!”
刀疤又在衣服里抓了一把,说:“我也不知道啊,怪痒的,要不你帮我看看?”
鬼才要帮你看,这么想我摇了摇头,又往旁边挪了挪。
二叔吐了口烟,看着刀疤说:“刀疤,你是怎么进村的?”
刀疤还在那奋斗,两只手反过去想抓背,又够不着,脸都要扭曲到一块儿了,我看着都替他觉得累。
“还不是被一个臭小子骗进来的。”
“毛顺?”听刀疤这么说,我脑子里瞬间就闪过毛顺的脸。
“什么猫顺狗顺的,那小子说他叫肖藐,哎呦,痒死爷爷了。”
他说完我们都吃了一惊,互相对视一眼,老兵把子问:“你认识他?”
刀疤一边在石壁上蹭,一边说:“不认识,这小子把我骗进村就跑了,要是让七爷我逮到他,非把这小子打的屁股开花不可。”
我心想要不是你惦记着这里的宝贝,人家能把你忽悠进来么,完全是活该啊。
二叔又开始沉思,他旁边的老兵把子开口说:“怎么什么事都跟这个毛顺有关,二爷,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二叔拨了拨火,说:“目前只有先找到这个毛顺再说。”
“我去把这小子抓来。”小兵把子说着就要往洞外走,被老兵把子拉住又呼了一巴掌。
“明天早上再去。”这时候被我们忽略的冷木头突然说了一句,我们都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依旧闭着眼睛,脸色不是太好。
我觉得冷木头肯定是知道什么,他会这样说应该是有道理的,我看了二叔一眼,他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就这么定了,我们对村子里的环境不熟,晚上对我们很不利。”
我们围着火堆待到了下半夜,他们陆陆续续都靠着石壁开始闭目养神,我却怎么都睡不着,刀疤在旁边翻来覆去的,弄得我也觉得这洞里格外不舒服,实在忍无可忍,我干脆起身朝洞口走去。
二叔和老兵把子正在聊着什么,旁边点了火,我坐过去,二叔看了我一眼,说:“睡不着?”
我点了点头,看着洞外的天空,外面繁星璀璨,十分漂亮,若不是身处这样的环境,倒是可以好好欣赏一番。
我们相顾无言的坐了很一会儿,老兵把子说先进去眯一下就走了,剩下我跟二叔两人,我心里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却不知道从何问起,犹豫了很久才找到一个突破口:“谷老鬼说的那个大家伙会不会跟肖家村有关?”
二叔的脸隐在火光里,忽明忽暗,他点了根烟,说:“不知道,听他说这次的,是战国一个国君的墓,里面有一脉上古玉髓。”
“上古玉髓!”我惊呼,“真有这东西?”
二叔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上古玉髓,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东西,我曾在爷爷的手札中见过,能治百病,柔筋强骨,安魂定魄,久服耐寒。活人服用可长生不死,不老似神仙,人临死服之,死三年色不变,其尸毕天地不朽。
如果真是这样,那跟肖家村又有什么关系?
我正想的入神,前面的碎石中突然传来一阵簌簌声,二叔捡起一根燃着的树枝轻声走过去,我跟在他身后,探头,看见从碎石中爬出一只长得极其恶心的大虫子,那虫子有鸽子蛋大小,背上是绿莹莹的软肉,肚子下却长了甲虫的脚,我看了直恶心。
二叔一直盯着那虫子猛看,那目光就像是要在那上面盯出两个洞来,这时候洞里传出动静,我回头,看见刀疤扭着腰死命的在墙上蹭,觉得有些不对劲,被跳蚤咬了怎么会痒成这样?
走过去,问他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他说不知道,让我看看衣服里是不是钻了什么东西,我掀开他的衣服一看,背上红了一大片,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
刀疤见我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惨叫一声:“不是吧,真有东西?”
我还没回答,就听见姬奂臣叫唤了一声:“什么声音?我怎么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兵把子爷俩这时候也站了起来,左右环顾,我回头看冷木头,发现他一脸防备的注意着四周,我见他脸色突然一变,接着二叔大喊了一声:“是鬼蝼,快跑!”
他的话刚落,我就看见不知从哪涌出来一堆绿色虫子,每只都有鸽子蛋大小,很快就爬满了洞顶和四周的石壁。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刀疤惊叫了一声,连痒也顾不上挠了,急忙往后一跳。
我看得头皮发麻,只觉得浑身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