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明显和江瑜一样没有任何厨艺上的天赋。但看到威尔灼灼的眼神之后,她想说的话却又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目标的权力,也许不同的人会因为天赋不一或而成功或而失败,但有一点他们全部一样,那就是追求和努力的过程。有些人可能天赋并不出众,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抹杀掉他们努力的过程中留下的痕迹,哪怕最后失败,那也是他们人生中宝贵的财富。纵然阿婠在烹饪上的实力再出众,纵然威尔已经被无数人认定没有天赋,她也没有权力轻易的判对方死刑。
因此阿婠咽下了自己原本的话语,轻声说道:“那今后一起努力吧,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威尔的眼睛咻的一下亮了起来:“师父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了?”
阿婠迟疑了片刻,点点头道:“没错,但这个方法风险很大,而且你要在刀功这方面下非常大的功夫,这会很辛苦。”
威尔听到这里却马上接过了话茬:“再辛苦我也不怕,我要取回原本是爷爷和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阿婠点点头:“既然如此,每天晚上正味居停止营业后,你便过来罢。”
同样的时间,在地球的彼端,e国首都。
川流不息的车辆行走于并不宽敞的街道,大本钟敲响了光阴的脚步,穿过大桥的河流在日光下折射出粼粼波光。
道森家族的高档餐厅就座落在这座美丽城市的中心,餐厅以家族的名字命名,处于高楼的顶端,四面均是晶莹剔透的玻璃,在这里用餐的名流们可以俯瞰整个首都的美景,如果用一句华夏诗句来形容的话便是: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正是因为出色的装潢和美味的菜色,道森餐厅虽然价格高昂但仍有许多成功人士前来用餐,仿佛在此地觥筹交错间便能体现出他们的高人一等。
没错,他们是名流、是贵族,他们掌握着这个城市的命脉,在谈笑风声间就抛出普通人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财富,珠光鬓影之间,暗香浮动。这样的他们,拥有的是对精致生活与地位的追求。美人、美酒、豪宅等等,当然美食亦是不可或缺的。
道森餐厅的威廉亦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很懂得去迎合这些人的口味——不但是味觉上的,还有感官和虚荣上的。威廉游刃有余的在这群人中穿梭,手中的名表和玻璃杯相互折射出耀眼而精致的光芒,在寒暄过后会心一笑,他们是一样的人。
道森餐厅每天都是热闹的,但这种热闹又不同于市井的喧嚣,他们只是用一种平常的声音,带着独特的腔调,在这里和自己的同类交流。不同的人群声音混杂在一起却出奇的没有制造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噪音。
道森餐厅的正中央有一架斯坦威的白色大三角,莹润的白色散发着淡淡的优雅。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琴师端坐在钢琴前,双手灵巧的在黑白键之间敲击出美妙的乐章。
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用手撩了撩自己金色的卷发,手中的酒杯对着威廉轻轻的抬了抬,声音中有与生具来的傲慢:“我一直觉得这里的钢琴应该换一换了,你知道,比起烂大街的斯坦威,我还是更喜欢贝森朵夫,尤其是在低音区域的处理,贝森朵夫的处理更加富有底蕴和魅力。”
威廉笑了笑,微微朝这位女士欠了欠身:“尊敬的夫人,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但是前不久您的丈夫才夸赞了这架钢琴,如果我换了的话他恐怕会觉得不悦的,不如您亲自和他说说?”
“噢,那个老不死的,”她轻轻抿了抿杯中的红色液体,殷红的嘴唇一张一阖间却吐出挑剔的话语:“永远只知道和我作对。既然钢琴换不了,那你最好还是更新一下菜色吧,虽然这里能品尝到世界各地的美食,但你知道,作为一个e国传统的贵族,我真的很讨厌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流上我的餐桌。比如今天的这道什么dirtyduck,上帝,这个名字就已经很可怕了好吗?难道是要我把这样一团脏东西塞进嘴里吗?”
威廉在心中暗自不屑,明明快要没落的家族,除了历史以外一文不名,每天靠着典当祖产度日,却还要做出一副嫌弃新贵的嘴脸,守着自己的矜贵和骄傲,这些东西,哪有明晃晃的钞票来得实在。威廉知道对方内心一直瞧不上自己一个厨子的身份,但表面上却还是纹丝不动:“夫人,您这个实际上称呼为k更为适合,这样就不会让您有什么不好的联想了。”
“换个名字就万事大吉了?”这位雍容的女士很明显不买账的低呼了一声,她用另一只手中的银刀嫌弃的戳了戳瓷盘中被熏的焦黄的鸭子:“这玩意是从哪里来的?马来西亚?从那种贫困边远之地而来的东西?谁知道烹饪这个的黑皮猴子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寄生虫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听说他们从来不穿鞋?”
威廉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笑容:“您怎么会这么想呢,烹饪这道菜的厨子虽然是来自那些穷苦不毛之地,但进了我们道森餐厅的大门,自然都是健康干净的,我们绝不会让任何不洁的东西流到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