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回来了是喜事,怎么能哭呢。然儿别往心里去,再多吃点,我去梳洗一下就来。”
安语然已经没了胃口,取过一旁丝帕擦了擦嘴道:“羽然已经吃好了。”
宸妃起身唤来两名宫女道:“你们服侍公主重新妆扮。”
安语然讶异地问:“还要重新妆扮?”她不是刚刚才妆扮一新吗?
宸妃解释道:“然儿之前是去觐见皇上,自然要隆重些,这会儿则是去游园猜谜,这身衣服就不适合了。何况用过膳后,唇上胭脂都落了,不补一些也不行啊。然儿,看来你真是什么都忘了。”
安语然心底哀嚎一声做公主好麻烦,无奈地跟着两个宫女去了。她后来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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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语然换了一身清新雅致的便服出来后,宸妃也已梳洗完毕,洗去脸上泪痕,重新补了妆容。她们这就上轿往尚花园而去。
宫中到处点着宫灯,灯火辉映,映得夜色也不那么沉静了。天边斜斜挂着一轮初升的浅黄色圆月,周围飘着些许薄云,薄云间露出疏疏落落几颗星,倒显得那轮圆月,明亮得有些孤单。
尚花园内除了宫灯之外,还悬挂着无数彩灯,各色灯火把花园里的景物染出了奇奇怪怪的颜色。这情景倒让安语然联想起后世的城市里,景观设计者总喜欢在行道树上缠绕的五彩小灯,还有那些被大型射灯打成或惨绿、或幽蓝、或艳紫的大楼。她本来不喜这种艳俗的景观,此时站在尚花园的门口,看着这些彩灯,却反而产生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一时恍惚起来。
宸妃见她愣怔着并不向内走,以为她是对此感到陌生因而紧张得不敢进去,就将她左臂轻轻挽起,柔声道:“然儿,无事的,有母妃陪着你呢。只是去猜猜灯谜而已,顺便见见你的兄姐们。”
安语然收束心神,向宸妃点点头,与她一起沿小径慢慢而行。
宸妃挽起她左臂时,就觉察到了她衣袖内的夹板,低声地问她:“然儿,你的左手是怎么了?”
“哦,之前曾经摔断过,现在还未完全痊愈,所以用夹板固定着。”
宸妃挽着安语然的手颤了一下:“然儿……”
安语然怕宸妃又流泪,急忙道:“现在已经长好了,只是为了恢复得更好才一直绑着夹板而已,母妃不要担心。”
宸妃正要回答,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宸妃又在担心什么?”
安语然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个华服女子,比她年长三四岁的样子,细长的眉梢高高挑起,眼角也有些微挑,美艳而傲气十足。宸妃之前说安语然觐见岷皇时所着裙装过于隆重,不适合游园猜谜。而现在面前的这个女子此时所着裙装比之她觐见时的着装,在华丽隆重方面犹有过之。
华服女子看清了安语然的面容,惊讶地问:“真的是羽然?父皇之前在宴上提及找回了你,我还有些难以置信呢!”
宸妃轻声道:“大公主,然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以前在宫里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就算是我,她也记不得了。”
大公主吃惊道:“全数都忘了?父皇在宴上只说然妹忘了些许往事,我还以为只是忘了些小事呢!”
接着她走过来,亲亲热热地勾起安语然的右臂,拉着她向前走:“我是羽薰,你以前叫我薰姐姐,一直都很喜欢来找我玩。你那时候的刺绣功课做不好,还是让我帮着你做完的呢!”
安语然轻声道:“薰姐姐……我们以前很要好吗?可惜羽然根本想不起来……”
羽薰笑道:“也许然妹失踪后,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吧?还是都忘记了的好。”
安语然微一皱眉,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她低头掩饰自己的表情,却见到羽薰挽着自己右臂弯的手,白皙的纤手,指尖涂着鲜红的蔻丹,没来由的就心中一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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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谜
羽薰挽着安语然的手臂, 在园中漫步, 东拉西扯地说着羽然公主之前在宫中的各种事。安语然也应不上什么话,只尽量记住前身的性格特点, 与其在宫中的种种。听起来羽然公主也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和她差的不多。宸妃则跟在她们身后两步,默默无言。
她们一直走到一盏大型花灯附近, 那灯之前站着两个差不多年龄,约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羽薰向着两人打招呼:“羽熙, 羽烈, 你们在说些什么?”
稍高大一些的男子面容俊朗, 神情倜傥飞扬,朗声道:“我与皇兄正在猜这个灯谜,皇兄说是同甘共苦,我说应该是苦中作乐才对!”
另一个稍瘦弱的温厚男子微笑道:“烈弟说的也有道理。”
羽烈挑眉道:“什么叫做也有道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羽熙道:“那就让薰妹来做个评判, 看看是